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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问鱼并回应,反而指尖轻轻捏住盘魂定骨针的针尾,他只是很轻很轻地触碰,黄壤却恨得自己没有出生过。

    她连元神都在哆嗦,却偏偏连痛都说出口。

    塔,第一秋身,一层青碧『色』的蛇鳞缓缓覆盖了他的全身。他双目血红,语声若惊雷——“放开她!”

    话音一落,他整个人被蛇鳞覆盖,身渐渐庞!

    一股灰黑『色』的毒雾包裹他,他猛然跃起,强行冲塔!!

    熟悉的身影冲向九重高塔,及至来到黄壤眼前时,已经化为一庞然巨物。

    黄壤瞳孔之,只见一颗巨的蛇头,双目如灯笼。它嘶嘶地吐着蛇信,轰然一声,撞击着圆融塔的护塔结界。

    天地震动,圆融塔塔身颤抖,如同黄壤心的惊恸。

    第一秋整个身躯,完全妖化。虺蛇血毒,在这一刻他全然交融。他双目凶光外『露』,哪还有半点人形?

    于是圆融塔外,又是一声剧烈的撞击。

    一颗迟来的眼泪,终于划破她的脸庞。

    第一秋……

    塔外又是轰然一声响,第一秋坚硬的蛇头,留浸血的伤口。它眼角的蛇纹,鲜艳到妖异。

    而圆融塔的结界,竟然受住它的撞击,破开一个缺口!

    第一秋从这缺口探进头颅,张开了血盆口!

    腥风倒灌,师问鱼也只得后退躲避!

    一旁的谢红尘早已惊住,众人注视,皆沉默无声!一个人的身,到底如何才能虺蛇这样的异兽完全融合?

    没有人知道。

    哪怕是苗耘之也无法解释。

    这样的怪事,古往今来也曾有过。

    有么强烈的意志,能让一个人彻底妖化,变成一头异兽?

    谢红尘手心剑出,冲向圆融塔!

    一刻,他知道自己到底干什么。

    杀师问鱼?解救黄壤,还是帮助第一秋?

    他知道。

    他剑光斩落,只是撕开圆融塔的结界!

    何惜金等人也犹豫,纷纷冲塔。

    玉壶仙宗的长老们原本一直围观,而今却也纷纷叹气——人老了,就变得越来越油滑精明。

    他们这样的人,说是愿打理仙门俗事,但其实说到底,过是招惹麻烦罢了。

    “这世的人呐,若是充了一次英雄,就当一辈子冤种。”长老们纷纷摇头,却一同加入战局。这一次,他们没有藏私。

    圆融塔的结界,在众人齐心之,终于完全撕开!

    第一秋和谢红尘相继冲入塔。

    黄壤眼见第一秋半身蛇鳞覆,她突然明,这样的身,才是师问鱼真正所求!

    从始至终,他根本没有看过谢红尘的肉身。

    因为人类躯壳,无论如何修炼,终有穷尽之时。

    一念神步恐怕太明这个道理。而他终年夺舍,受尽肉身带来的折磨,早就厌倦了。

    当年,所有人都以为他是被苗耘之一言蛊『惑』,这才执意修仙,寻求长生之法门。

    有谁知道,这位来自三千年前的仙门贤,他一直在穷尽心血,追求他真正的“寿天齐”。

    当初苗耘之的无心之言,于所有人都是玩笑。

    唯独他当了真。

    也唯独他以当真。

    他早就已经广生子女,只是需这么一个巧思!

    苗耘之说得对,凡人寿有穷尽,异兽方千年。而今,他确实也做到了。

    第一秋的身,虺蛇完美融合。他成为真正的异兽。

    而这样妖化的身躯,一旦到手,师问鱼将用为老病而苦恼。

    肉身化、元神灭,他将真正长生。

    至于灵魔鬼书所需的怨气,对于他这样通天彻地之人而言,简直是唾手得之物。

    他何必在乎?

    如今,第一秋和谢红尘相继冲入塔。

    而师问鱼站在黄壤身边,微笑注视。第一秋已经化为人身——这样狭的金塔,容他庞的蛇身。

    他冲向黄壤,而谢红尘一剑斩向师问鱼!

    是,谢红尘的心剑斩了个空。师问鱼像是只有一个虚无的影子。他竟然……也在此时!

    黄壤亲眼见到,就在二人入塔的瞬间,师问鱼化为黑雾,而整座圆融塔,似乎连声音都凝固。只过了片刻,时间方才重又开始流动。

    ——师问鱼改变了时间。

    第一秋冲向黄壤,他同样扑了个空。

    黄壤他近在咫尺,而他的手穿过了她,只触到一片虚无。

    二人皆有片刻无措,黄壤在心里喃喃地念——谢红尘的血……

    就在第三场梦境之,谢红尘的血曾引得圆融塔惊动安。他是雷音达寂之子,而像圆融塔这样的法宝,又素有滴血认主之说。

    也许,圆融塔是因为相似的血脉,将他当成了旧主!

    黄壤心头焦急,却终究无法提醒。

    她端坐在轮椅,衣裳、发饰,处处精致。这样的她,第一秋沉默对视。

    间相隔着,知久的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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