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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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孙俩混在步履匆匆的行人中。大家都是把自己买好的东西放入背篓或是包袱。

    街道有些长，外围都是规模较大的铺子，人来人往。六岁的我还尚不知道那些铺子里卖的是什么东西。就觉得进去出来的人身上穿的好漂亮，一看就是那种我们这些庄稼人不穿的。但阿爷看都不看，就牵着我走到了快到尽头的一家小店里。看着门头上的招牌都有旧了，店面也是不大的一间。

    到了这里我才知道，我长那么大穿的成衣和做衣裳的布料都是在这家铺子里买的。一只脚才迈进店里，就有人迎了出来。“哎呀，大叔，今天闲了来上街呀！这牵着的丫头就是你家孙女呀，今天终于看见长啥样了，这模样长的可真俊哪！一般娃娃还真比不上。大叔以后可有福享了。东西都买齐了？，叔。”都说做生意的人是人精，这话一点都不参假。

    几声叔把阿爷叫的都飘了起来，阿爷最宝贝的就是我，这一通猛夸，搁一般人都受不住。看阿爷一副乐呵呵的模样，显然夸到阿爷心坎里了。

    “掌柜的，进来生意挺好。我这孙女那么大了没怎么出来过，这不带她出来见见，再给她订身衣服带回去。小孩长的快，穿衣服也费。今年的衣服可能明年就没法穿了。”

    “托叔的福，今年生意还不错，虽然铺子小，但因为价格厚道，所以来的人也挺多。这不又进了好多新的布匹，也有适合这娃娃的花色。叔，你先看着，等你看好了一起结账，我给你一个包你满意的价格。”村里的小伙伴不大愿意跟我玩，是因为嫉妒我有新衣服穿。农村人每家都有三四个孩子，新的衣服一般只给老大买，大的穿了小的穿，就这样一年一年。只有我一年总有几套阿爷给买的衣裳，虽然也不是很贵，可是大家都没有。有一次，跟在几个同村的娃娃一起出去溜达玩，结果被扔了一身泥巴。我是哭着回家的，就因为大家都是穿的带补丁的衣服，只有我穿的衣服没有。从那以后阿爷就不让我跟他们一起玩，要出去玩也是柱子哥哥带着我。

    “丫头，你喜欢哪个颜色，你告诉阿爷，阿爷扯些布料回去，让你婶娘给你做身衣服，再给你买身做好的衣裳。正好夏天的衣裳够换的。”

    我蹦到那匹黄色的布料面前，拿手指给阿爷看：“我喜欢这个颜色，你给我扯这个，回去让婶娘给我做。我看二丫穿过这个颜色，可好看了。”

    “那挂着的衣服就要这个蓝色的好不好，你出去玩脏了也看不出来，还省得回来阿爷打你。”哼，就会吓唬我。

    “嗯，那就听阿爷的。”阿爷扭头就去柜台找掌柜了。“掌柜，你这布给我扯上五尺，衣裳就要那个蓝色的就行。”

    “行，那个蓝色的成衣用的是粗布，你给个十文钱就行了，这个布嘛，一尺三文钱，你给十五文就行了。要是别人可不是这个价，叔你是知道的。”这个掌柜的，脸上有着中年男子的憨厚，和商人的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