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藤田芳政死了,这是半个月之后,王言在岩井英一那里听到的消息。揇
这一次在第三战区遭受到的损失太大,前线的军事主官使劲甩锅,藤田芳政的脑袋刚好顶的住。据说是在南京举行了庄重的切腹仪式,横竖两刀下去,由一个剑道大师充任的介错人非常精准的一刀砍在了脖子上,剩了皮肉相连。藤田芳政成了敢于承担责任,充满武士精神的榜样,在日军中传扬。
小兵看到的是陆军少将,高到没边的将军很有武士精神的切腹。到了一定级别,有些脑子的人看到的是藤田芳政背锅死了。给下层的人洗脑鼓舞,给中上层的人警告。
藤田芳政大抵是不想切腹的,但不切不行……
新调任的特高课课长,是南京过来的一个陆军大佐,叫北川浩介。他原来就是南京特高课的课长,中佐军衔,这一次提了一级,来到上海任职,正经的高升。
王言见过了这个北川浩介,是个有想法、有野心的人,这也正常,毕竟到了这个级别,没想法、没野心是不可能的,他们都是彻底的军国主义份子。
明楼在这个北川浩介的手下,处境也还算好。北川浩介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查了一下之前的死间计划,想要弄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因为王言的插手,消除了不必要的麻烦,没了隐患,明楼当然在过了关。而且明楼还投靠了岩井英一,结交的人更不少,还是很有一些转圜余地的。
明镜的状况也还不错,主要还是现在明家的许多生意跟王言的生意绑定,她的行动安全了很多。另外也是因为先前明台的事,明楼已经跟明镜曝了身份,对于明镜参与的事也会过问。比起明镜,显然明楼是更加仔细、谨慎、机变的,有他帮忙,也是明镜行动安全的主要原因。揇
否则纵是借着王言的招牌,露出什么马脚也是无用,该抓还是抓。
于曼丽当然搬到了王公馆,不过也就是搬进去了而已,去登记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但就是这样,也让于曼丽的地位大幅度提升,因为她是这么多年,唯一一个住进了王言家中的女人。有那些花边小报刊登了消息,这在上海滩甚至引起了一定程度的影响。
之所以那些人敢登王言的私生活,主要原因就是王言不同于别的流氓、大亨,他不摆架子,很有娱乐精神,对这种事根本无所谓。
当然这也是现在这会儿的人真没那么多的闲心,就偶尔闲聊一下,当个乐子也就罢了。而且信息并没有很爆炸,还有很多人并不关注王老板的生活。
这和几十年之后的情况不一样,同样的一件事,在网络的发酵下,那就成了铺天盖地。即便还有很多人不清楚,但仍旧有很多人清楚。数量级以及影响力,都是不一样的。要真是在现实的网络时代,王言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过多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下的。这是一个十分简单的道理,锦衣夜行么。少些关注,就少些麻烦。
在古代,商人掌握着财富,却不得华服于人前,只能偷偷的命人做了之后,在屋子里自己照镜子臭美。虽然他并不是那么简单,但他掌握的东西,真就只能是自己一个人看,慢慢的向外放。聚光灯之下,他得多慢才能成事儿?还是得低调。
不过虽然于曼丽搬进了王公馆,也仍旧没耽误王言外出花天酒地,基本跟原来一样。不说于曼丽有没有想法,身体也不允许。况且她自己清楚自己,就她这样的,能有今天,已经是烧高香了……揇
时间来到四一年,这注定是不寻常的一年。
按照历史进程来看,这时候已经是处于抗日战争的中期。持久战到今日,已经算是论明白了。日本无法短期内解决两党,瓦解中国人民的抗日精神。而两党,也是没办法短期内将日本打出中国。
而且另一方面来说,中国东部膏腴之地已尽数沦陷,日本西进,往丘陵山地地区进攻的想法,其实也并不是那么强烈。但到现在,战争不是他们想停就能停的。他们想要稳固此时的战果,两党也不答应,你不出来打我,我就过去打你,必须打出中国。
事实上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抗日战争也不是想停就能停的,纵使是两党高层集体否定也不行。因为从开战至今,中国付出的太多,已经没了回旋的可能。总也有人,怒目圆睁,青筋暴起,声嘶力竭的呐喊。总有人抛头颅、洒热血,一寸山河一寸血。
不过统治者的想法,总是不同的。自从秦始皇一统天下自称皇帝以来,名义上的中国从此就只有一个主人。之所以说名义上,是因为其下还有复杂的中央、地方、门阀、士族、地主以及党派等等关系,对于一部分人来说,皇帝掌握的只有那高墙圈起来的皇宫。
不过这里跟那些东西没什么关系,只是延伸一下罢了。国民党虽然内部派系林立,但是从上到下,很多人对红党是十分看不惯的。一山尚且不能容二虎,一国又如何能容二主呢。在国民党内部,从未消失过‘攘外必先安内’的论调,而光头也是一直这么执行的,从以前的军阀混战,到之前打红党,再到之前发生的,于外地入侵之机,由阎锡山做排头兵的第一次反共。
如今红党青霉素在手,钱赚的比印钞机印的都要快,各种物资也渐渐的丰沛起来。即便美国已经成功研制出青霉素,并且开始售卖,但当今世界到处打仗,对于红党也没什么影响。就靠着这么一个抗生素,红党大发其财。揇
这样的情况,早都惹了光头的眼,所以第二次反共,也是早都酝酿着了。就在才过的去年,国民党想要把红党领导的部队,驱赶到黄河以北,并伙同日本人夹击,消灭红党主力。斗争一直在进行,但是仍旧不理想。
有关这件事,王言也早都提供了情报。而且红党的情报系统本就很强,其他渠道也获知了很多消息。但这是战争,情报终究只是辅助,何况双方对比悬殊,本就劣势。
纷纷扰扰了许久的事,酝酿了许久的风暴,终于在进入了四一年不久爆发。
一月八日,各大报纸通篇报道的,全部都是第三战区司令顾祝同及其下第三十二集团军总司令上官云相,率领七个师八万余人,在地处皖南山区的宣城市泾县茂林,对由叶为询所率的新四军九千余人实行包围袭击。
消息一出,全国哗然,这是谁都没想到的。值此外敌当前,国土沦丧,民族危亡之际,国民党竟然还敢发动如此大规模的内战。立时,各界人士开始对着国民党狂喷,红党在各种的严正抗议,并奔走解决问题。
事情的发展很快,八万人打一万人,还是早有准备的包围战,又是热武器的枪炮战争,基本不可能翻盘。终于,历经七昼夜血战,寡不敌众、弹尽粮绝,近乎全灭。新四军军长叶为询谈判被扣,副军长项英、参谋长周子昆、政治部主任袁国平等皆为叛徒所害。
这就是‘皖南事变’,为国民党第二次反共高潮。揇
此事一直到了三月,经过各方周旋,各种明暗斗争,才算是结束。但是叶为询并没有被释放,仍旧被关押。
他做了一首现代诗,几十年后的语文课本选录,名《囚歌》。
为人进出的门紧锁着,为狗爬走的洞敞开着,一个声音高叫着:爬出来吧,给你自由!我渴望着自由,但也深知道——人的躯体哪能由狗的洞子爬出!我只能期待着,那一天——地下的烈火冲腾,把这活棺材和我一齐烧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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