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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老夫人好好地说会儿话。要走之前来我那里坐坐。”
明筝答应了。
黄夫人出去了,明筝就在老夫人的床沿边儿坐了。
“阿筝,我也还不知能折腾多久,大概时日已经不多了。”
“老夫人,快别这样说。没事的,家里有侯爷有二老爷支撑着,天大的事都能过去。您不必费心,好好保重才是正经事。”
“我还保重什么。这一辈子活了六十几岁,该享的福也享了,现在就死了也不算早逝了。这一辈子我没什么好埋怨的。”
萧老夫人不怕死亡,只是想着萧家的将来她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六十几岁并不算太老,只要保养好的话将来还有几十年可过。现在您需要的是好好调养身子,能吃就吃,能睡就睡。少想那些烦心事。子孙对您又孝顺。她高兴的时候和他们说说笑笑,不高兴了把他们骂一顿,他们也绝对不会怪罪您的。重要的是要看得开。”
“外孙要造反,我怎能看得开,侯爷的官丢了,我怎能看得开,萧家的将来还能不能保得住也难料,我又如何看得开。”
萧老夫人说着又呜呜地哭了起来。明筝现在能做的就是聆听老夫人的诉说。
面对这样的病人她也没有太好的办法,在离去前,她留下了几瓶自己做的药,又仔细交代给了绿袖该如何给老夫人服用。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后她要去找黄夫人。
刚刚走出了凤鸣斋的屋子,明筝就和萧闰棠、范若兰俩相遇了。
范若兰在见到明筝后显得比谁都紧张,她结结巴巴地说道:“你回萧家做什么?别忘了,你不是萧家的人了。”
“不用范姨娘的提醒,我知道自己的身份。”
“对了,我不是范姨娘了,以后见了我要称呼一声大奶奶。”
看样子萧家已经决定将范若兰给扶正,明筝当时道:“是么,那恭喜你了。”
范若兰当时下巴一扬,说不出的骄傲自在。
范若兰拉了萧闰棠就要离开时,萧闰棠却和若兰道:“你先去看老夫人,我马上就过来。”
范若兰却有些紧张不安地说:“她现在和你没关系了,你还要和她说什么?别忘了,她可是被扫地出门的,她曾经背叛过你。”
“范若兰!我是自请的和离,是我不要萧家,不是萧家不要我,还有,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他萧闰棠的事!”明筝义正言辞地和范若兰解释。
范若兰听后冷笑道:“你强调这些有什么用呢,宋明筝,别在这里和我耀武扬威的!现在萧家长房媳妇是我不是你,我再也不用看你的眼色行事。”
“够了,够了,都给我住嘴!”萧闰棠朝两人吼道,然后又和若兰说:“叫你先进去,你没听见啊。”
范若兰见萧闰棠发火了,她也是一愣,后来还是离开来这里。
明筝也不顾两人的争执,她还要去一趟黄夫人那里,她着急离开。直到萧闰棠追上了她。
“你给我站住!”闰棠抓住了她的胳膊。
明筝不想和他拉拉扯扯的,因此道:“可以放开我吗?”
萧闰棠这才松开了手。
“宋明筝,你好狠的心!”
突然就被他扣了一顶这样的帽子,明筝何其冤枉,她道:“别来招惹我,我不想和你吵架。我还要赶着去见侯夫人,没功夫和你闲扯。”
明筝急着离开,萧闰棠没有再追上去。
明筝急匆匆地赶往了黄夫人的院子。黄夫人跟前的丫鬟道:“大奶奶,您请进吧。夫人一直在等您。”
萧家上下都是这般称呼她,仿佛她从未离开,身份也从未改变过。她走进了黄夫人的屋子,黄夫人正数动念珠瞧见她来了,指着跟前的绣墩道:“你坐。”
明筝方告了座,黄夫人又让人给她上了茶。
没有婆媳这层关系后,黄夫人突然觉得在面对明筝时轻松了不少。
“辛苦你跑这一趟。老夫人的情况你也见到了,和我说说她的病情怕不怕。”
“是。”明筝接着道:“老人家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糕一些,要想好转的话只怕有些困难。因为主要因素我干涉不了,所以没办法……”
“我知道了,不怪你。”黄夫人急忙解释。
“她需要人平时多陪伴说话,还有就是别再刺激她。天大的事都要瞒着她。她这样可再经不起什么折腾。”
“我知道,我知道。”黄夫人连连点头,紧接着黄夫人又说:“你还在家的时候能时常陪在她身边我也放心,可是如今……”黄夫人叹息了一声,又说:“只好自求多福。”
没有了那层婆媳关系,两人的心态都变得更加平和。黄夫人不会再讥讽明筝,不会再挖苦,反而变得能好好交流。这让明筝也感到意外。
明筝没有在跟前停留太长时间,后来以事多为由便告了辞。
她依旧奔波于周家用心替崇庆县主治疗,她也和周家六小姐结成了好朋友。眼前的平静正是明筝所求。她终日忙碌,却也觉得踏实。
很快的,便迎来了胡家庆贺胡三郎高中的事。之前明筝答应过明竹,就算她人不到也会送一份贺礼去。
这天倒也不怎么忙。紫烟替她打点好了贺礼,催促着明筝亲自去一趟胡家。
“你怎么显得比我还心急呢?”
紫烟赶着解释说:“我还不是希望小姐您别和家里闹得这样生分,您和大小姐是亲姐妹,难道真能以后就不来往了么?多一个亲人,就多一个依傍。”
明筝道:“难为你替我考虑这么多,看样子我不去也得去了。”
“您就去吧,再说过去坐席有好吃的,好喝的,何乐不为。您忙碌了这么久,趁机歇歇,有什么不好。”
明筝这次答应了紫烟的建议,她决定去一趟胡家,也打定了主意用过饭就回来,绝不多留。
她提了紫烟帮忙准备的贺礼登上了胡家的大门。
胡家这天倒也热闹,她一露面立马就有人认出来,纷纷跑去给明竹传话:“三奶奶,宋家姑奶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