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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明筝错愕不已,慌乱地推着他:“您这是做什么?”
萧仲祺却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她身上弥漫着一股熟悉的药味,在他闻来那是各种药草交杂的芬芳。
这个拥抱也只是短短一瞬,片刻之后他终于松了手,然后拾起了地上的缰绳迈步走向了无边的夜色中。留下了明筝一人在风中凌乱。
萧仲祺觉得胸腔里的跳动越发地狂乱,他以为能一直隐藏下去,没想到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他趁着夜色回到了萧家,老夫人走后,两房分了家。不过侯府宅院不少,二房也没有搬出去住,而是开了西门那边进出。
黄夫人为了节省开销,将家里的那些下人们都遣散了不少。因此偌大个府邸,显得有些冷冷清清的。
萧仲祺回了家,赤霄告诉他一件事:“祺大爷,侯爷让您回来就去见他。”
萧仲祺答应着便赶着去见了萧彦朝。
被罢官后的萧彦朝整个人完全垮掉了一般,如今热孝在身也不便出去饮酒作乐,每日将自己关在家里,不是看书就是写字。
他听见了脚步声,抬头见是仲祺来了,便搁下了手里的笔和仲祺说:“仲祺,你来看看我写的这几个字怎样。”
萧仲祺走上前一看,说:“父亲怎么开始练草书呢?”
“写草书不需要太多的章法,我觉得不错。”
萧仲祺看了一回,说:“写得行云流水一般。”
等到小厮上了茶来,父子俩坐下后,萧彦朝立马就问:“定了回程的日子了吗?”
“可能还要过十来日。”
“也好,你在家多留些日子,我心里也踏实些。现在萧家被困,就你还能出去挣功名,咱们家的希望都在你一人身上。老夫人临走前也最放心不下你,一心都在你身上。”
“可惜我到底还是回来迟了一步,没能送送她。”
萧彦朝又说:“你怎么惹上俞家呢?”
“那是因为俞家调戏宋氏,我看不过才帮了她一个忙。”
萧彦朝哼了一句:“你倒是热心。现在宋氏和咱家还有什么关系,你倒是爱管闲事。以前咱们家对上俞家倒是一点都不怕,现在咱家受困,就怕落下什么把柄在人家手上。你呢,行事不知低调些,就会给我惹事。”
萧仲祺立马就给萧彦朝跪下了,他的态度也很端正:“儿子知错了,您别生气。”
“哼,还以为你是个沉稳的人,没想到也有这样沉不住气的时候。”萧彦朝很是不满。
萧家现在的爵位还不知能不能保得住,倘或保不住,将来能够挑起萧家大梁的怕只剩下跟前的养子。
萧彦朝道:“你知道错了就起来吧。回了军营后好好地跟着傅将军做事,现在我从以前的位置上退下来了,恐怕也给你提供不了什么,一切都只能依靠你自己去打拼。你跟了我十几年,虽不是亲生的,但和亲生也也没两样。我知道你心中有个遗憾,这些日子我也在好好地考虑我也想明白了,仲祺,族谱的事你就放心,我会让你如愿的。”
萧仲祺盼了十几年终于等来了这句话,他心中一喜又连忙跪下与萧彦朝磕头:“儿子,儿子感激您的决定。”
“将来光耀门楣的事说不定还会落在你身上,你好好的就行。”这也是萧彦朝能想出唯一能保住萧家的办法。
这天对于萧仲祺来说无疑是欢喜的,他在萧家这些年终于得到了认可。
他从萧彦朝的屋子里出来步子轻快,走路都带风。
后来半途遇见了闰棠,萧仲祺脚步一滞,闰棠先一步上来了,唤了他一声:“祺大哥!”
“双九,双九,我今天……”很高兴这三个字到了嘴边又说不出口。
“祺大哥这是路上捡钱呢?”闰棠一眼就看出了仲祺的高兴。
“爹同意我入萧家的族谱了。”
“真的?那可是太好了,这是祺大哥这些年一心所想的事。”闰棠也替他高兴来着。
这些年来萧仲祺也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这一天对萧仲祺的意义重大。他躺在床上回味的都是这两件事。
又过了两日,明竹上门来找明筝。明筝恰巧出诊了,明竹就一直留在那里等明筝回来。
左盼右盼,明筝总算是到家了。明筝一进门就见到了坐在那里等着的明竹,她有些意外:“你怎么上上门来呢?”
“咱们自家姐妹难道就不能来串串门?你也太见外了吧。”明竹脸上挂着笑容。
明筝心道这宋明竹倒是不计嫌,不管他们之前多么地不友好,隔一些时日宋明竹依旧能像没事人一样出现在她的面前。
明筝自然知道宋明竹来不是那么简单。
“你来家等了多久?”
“不久不久,不过为了见到你,等得再久也值得。”明竹甚至热情地挽了明筝的胳膊。
明筝对明竹的热情显得有些不适,她给推开了。
“你有事就直说吧。”
“明日咱弟弟过生日,你没忘吧。明筌那小子以前最喜欢你了,你当姐姐的难道就不想回去看看他?”
明筝愣了一下,然后又说:“然后呢?”
“母亲说难得筌儿过生日,想要在家摆两桌酒席。让我来和你说一声,让你明天务必回去一趟。”
“就为这事?”
明竹点头说是。
明筝低头想了一回说:“明天我都安排好了,只怕没那功夫。”
“你能有多忙,难道真的想和家里决裂不成?咱们宋家就这么一个儿子,你也不在意啊。明筌可是眼巴巴地等你回去。你明天必须得回家,这可说好了,不许变。明天我让人来接你。”明竹命令道。
“我回去坐坐就走,实在没有那么多闲功夫耽搁得太久,毕竟和人约定了的。”
明竹见她总算答应,这才露出了笑容:“这才对嘛。对了,明筌最爱吃素芳斋的点心了,你给买两匣吧。”
“好。”明筝爽快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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