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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刺嗓子。眼下也只能将就了,要不然只能饿肚皮。”
明筝也不是挑食,她默默地将不怎么好吃的馒头也给啃了,还喝了一碗麦粒粥。
吃过了东西,洗了脸脚,她就赶着给萧仲祺打地铺,萧仲祺拉着她说:“你去床上休息吧,我自己来。”
明筝便盘腿坐在床上看萧仲祺忙碌,没一会儿地铺就收拾好了。
明筝和他道:“吹灯睡吧,明天还得接着赶路。”
萧仲祺倒没有他话,一下子吹灭了油灯,屋子里立马就漆黑一片,明筝这才摸索着将外面的衣衫脱了,然后拉过了被子平躺在那里。屋子里就他们两人,她显然有些紧张,她闭了眼想要睡觉,然而却发现怎么也睡不着。屋子里安静地可怕,她稍微一个翻身,那张床就会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吓得明筝再也不敢乱动,生怕会扰了萧仲祺的睡眠。
明筝直挺挺地躺在那里,她却一点都睡不着,眼睛睁得再大,眼前也只有漆黑。
睡不着,思绪在这个时候就像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跟着萧仲祺出来闯荡,将来他们的人生注定被绑在一起,他是不是什么罪臣之子对明筝来说没那么重要。她所求的不过是个依靠,在乱世中求个安稳而已。
要是可以的话,她愿意寻一个能够隐世的村落,油盐柴米地过简单的日子。
后来实在熬不住了,明筝的眼皮再也撑不开缓缓地进入了梦乡。
就在她睡意深沉的时候,自己被人被摇醒了:“阿筝,你醒醒!”
屋子里已经点亮了灯火,明筝睡意还没有完全清醒,她诧异地问道:“怎么呢?”
“外面有动静,咱们可能要早点走。你快收拾一下。”
明筝听说后睡意当时就清醒了一大半,她连忙套好了衣服,萧仲祺赶着将地铺给拆了,所幸他们的东西并不多,几下就收捡整齐。
他们正要出门时却听得外面闹哄哄的一片,明筝心里不免有些紧张,萧仲祺在黑暗中抓住她的手安慰道:“别怕,有我在!”
也不管外面闹出的动静是不是冲着他们来的,但萧仲祺不想明筝陷入危险中,早点逃离是非地也少一分危险。
他拉着明筝就走,刚准备上驴车,就有一群士兵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哪里来的,要上哪里去?”
萧仲祺淡淡地扫了这些人一眼,他让明筝先上车,接着自己和那些人交涉。
“我们是外地人,路过这里借宿的。”
“见了我们就要逃?这是什么说法?”
“军爷,咱们还得提前赶路,出门在外也不容易,还请行个方便。”萧仲祺向那些人作揖。
当时不知有谁在后面喊了一句:“他就是萧仲祺,别放他走!”
看样子果然是冲着他来的,萧仲祺也就不想掩饰了,他抱拳道:“我是裴旭,不是萧仲祺,各位你们认错了。”
“快别听他狡辩,赶紧将人拿下!”
看来一场争斗在所难免,萧仲祺摸到了藏在车上的剑,他也不敢离开车,小心翼翼地护着明筝。
明筝坐在车内,隔着帘子,她眼前一片漆黑,就听见外面乒乒乓乓厮打的声音,毛驴不安分地在原地嘶鸣。明筝知道萧仲祺在卖命,她整个人都跟着紧张起来又害怕。
萧仲祺见招拆招,从来不惧怕谁。这些年历经沙场,什么情况他没见过。就这些小兵犹如一团散沙,在他看来什么也不是。
几十招过去了,地上躺了好些个被他打趴下的人,对面还剩下五六人的样子,萧仲祺问着他们:“你们谁还想上前试试?”
剩下的那几个见前面都不是他的对手,硬没有伤着他一根汗毛,也都不敢轻举妄动。退缩在后的都是惜命之人,也不敢和萧仲祺硬扛,他们见势不妙,纷纷一哄而散。
萧仲祺接着上了车就要赶了毛驴离开,不过却看见附近有一匹马,心道地上躺着的某位就是马主人。他打了个口哨,那马儿就乖乖到了跟前,萧仲祺扔下了毛驴换了马,这一幕明筝看得诧异,她问萧仲祺:“连马也听你的指挥?”
“这又不是什么难事。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换了战马终于可以加快进程了。”
天色此时还是一片漆黑,明筝坐在车内,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也确实惊险,不过仿佛他在跟前什么艰难险阻都能化解。
萧仲祺驾着马车趁夜逃跑,从夜色漆黑一直到东方渐白,又到红日露脸。
在摇摇晃晃中,明筝感觉自己又打了个盹儿,醒来时她还在车上,撩开帘子一瞧,却见日头已经升起来了。
昨晚他应该没怎么睡觉,现在又赶了许久的路,明筝心疼他。
“祺大爷,若是没有追兵的话,咱们找个地儿歇歇吧。”
萧仲祺心道明筝想要下车方便,她这样一说很快就靠边停了马车。
“目前暂时安全,你下来吧。”
明筝跳下了马车,她看见了那匹枣色的马,道:“到底是马儿跑得真快。”
“这可是战马,耐力很好的。咱们从昨夜到现在估计已经跑了几十里地了。”
“咱们现在安全了吗?”
“我说不准。”
两人坐在树下休息,萧仲祺将水囊递给了她,明筝大大喝了几口,嗓子上的难受劲才好了些。
“祺大爷……”
“停,你打住!”萧仲祺打断了明筝的话,他道:“为什么要这样唤我?”
“以前不也是这样的称呼么?”
“唤个称呼吧,再说我现在也不叫萧仲祺这个名字了,我姓裴,我是辰时出生的,那时候太阳刚升起,所以他们取名叫做裴旭。”
“你做回了裴家的儿子?”明筝想不明白。
萧仲祺耐心地和她说:“出身没得选,姓裴也好,姓萧也好,也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我到底没能做成萧家的儿子,那还不如好好地当裴家的儿子吧。这样我裴旭再不会和萧家有半点联系了。”
他最不想的事自己的出身会牵累到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