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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会替他们说话。穆永寿的话音才落不久,立马就有人反驳他:“你之前不是要掀人家的摊子么怎么这就转性呢?”
“他肯定看见人家小妇人长得漂亮才说这些话,他那点花花肠子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一时间那些原本讥笑明筝的话,却变成了嘲笑穆永寿。
大家纷纷要看笑话,场面有些不好收拾。
照这样下去,今天的摊子别想正式营业了。
明筝之前是不想计较分辨,可是如今她再不说几句的话,后面他们的境地不会得到丝毫的改变。裴旭不在跟前,她现在只能靠自己。
明筝这时候站起来了,她依旧戴着幕篱,隔着纱帘也瞧不大真切,这时候她环视一周,然后开口说:“我知道你们或多或少都被乌夷人伤害过,也知道曾经的云崖也曾是个富庶之地,都是因为那场败仗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这里我少不了要替我从未见过面的公爹要说一句公道话,他当年是打了败仗不假,可是他从来没有背叛过朝廷。他并不是卖国贼,不过是个懦夫而已。”
“他是不是卖国贼咱们也管不着,要不是因为他输了那场仗,咱家十二口人也不至于全部命丧乌夷人手上。他和咱们有深仇大恨,所有姓裴的都不是好东西。”
“自古以来就没有父罪子还的道理,裴旭他也知道你们各位对他都怀有恨意,可是咱们的仇恨不是该对外吗?不是该死的乌夷人毁坏了咱们的家园吗?当初云崖之役的时候他也只是个四五岁的孩童,稚子何罪?如今他接过了父亲的剑守护起了这片土地,他并没有回头路可走,为什么你们就是不相信他,难道就因为他姓裴,所以就是原罪吗?”
那些人没料到会惹来明筝这样一番话,当时喧闹的人群突然间就安静了下来。穆永寿也在跟前说:“对,宋大夫说得对。老子犯了错,不该让儿子承担,和宋大夫就更没关系了。你们心有仇恨的,不如都对着乌夷人发泄去吧,和一个娘们闹什么?宋大夫又不欠你们什么,她给你们看了病,你们还没给她钱呢。”
那些人也就纷纷闭了嘴,再加上有人急着要找明筝看病,明筝立马投入到了医治中去,哪里有闲暇和这些人议论,那些围观的人也渐渐都散了。
其中有位大爷和明筝说:“这位大夫你也别恼,他们心里有怨言多说了几句。”
“他们要抱怨也正常,听说现在还留在云崖的大多是些军户,这些军户当年都或多或少遭受过伤害,如今他们要怪罪我也没什么好辩白的。我之所以愿意出来摆摊就是想要消除大家的成见,咱们内部的成见解决不了问题,还是要齐心协力一致对外才行,要不然乌夷人还是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又是水深火热的日子,你们说对不对?”
明筝的声音不小,字词清晰,大伙都听见也答不上来,明筝继续道:“我知道大家的日子艰难,也会一直为大家免费医治。什么疑难杂症都可以来找我。”
“你这样给咱们看病,又不图利,图个什么?”
明筝含笑说:“什么都不图,只希望你们将来对裴旭的成见少一些就行。”
这些人纷纷想,裴旭就是那裴行恕的儿子么?他们还不知道裴旭长什么样。只有穆永寿心里清楚,他想起了前日看见的那个人,他心情有些复杂。
这天来找明筝看病的人并不少,她和半夏一起忙碌,直至将近黄昏时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去。
裴旭领兵出去后,明筝照例每天出来摆摊为人治疗,正如她自己所说什么都不求,由于她出色的医术,很快名声就渐渐传播开了,虽然还有对他们抱有成见的,不过这样的声音也越来越少了。
“夫人,咱们什么时候正式开家医馆啊?”
“目前还没这个打算,过几个月再说。只是咱们这里的这些存货迟早有消耗完的一天,还得想法怎么补充药材。”
要是开医馆的话货源就是最大的问题,当初在雒城,在桐兴总能找到合适的药材商,如今这里日用都稀少,更别说其他东西了,更是弥足珍贵。
货源问题解决不了,她也没法开成医馆。
在明筝的坚持下,城里的百姓们渐渐地对明筝改变了看法,他们承了明筝的恩情,对明筝也感恩戴德。
军户人家好多都是内陆迁往此处的,天南地北的人走到了一起又建造了新的家园。明筝竟然还遇到了雒城的同乡。
“你父亲是谁,我以前怎么就不知道咱们雒城有个像你这般年轻又医术高明的女大夫?”
“家父宋守敬。”
“宋守敬?此人听者好生耳熟。”
跟前这个妇人想了许久终于记起来了,问了一声:“那你母亲是不是姓庞?”
“对,的确姓庞来着。”
妇人听说后一拍手说:“弄了半天咱是一家人,按辈分,你还得喊我一声舅母,你母亲还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过这些年没怎么走动了,大家也都不大认得了。”
明筝听了这话有些诧异,她看着那妇人瞧了好一阵,心道这人会是庞氏的弟媳还是嫂子?以前也没听庞氏有过什么娘家亲戚。
妇人见明筝诧异,接着又说:“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那时候你不过一两岁大,后来你外祖去世了,两家也没怎么走动了。再加上是堂亲,来往渐渐地都淡了,后来我又跟着来了这里,和以前的亲戚更是没什么来往。你还有个姐姐是不?”
“是的。”明筝点点头。
妇人又笑问:“你姐姐可好,年纪应该也不小了吧?”
“是,都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现在是官太太,在京城。母亲如今跟着她过活。”
后来又说起宋守敬去世的事,那妇人还感叹了一番:“你母亲从来没多少主见都是听你父亲的,你那父亲做什么事都不成。”
这一点明筝倒是很赞同,妇人转而又说:“到底是外甥女能干,现在成了将军夫人又有这一身的本事,实在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