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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她便是这般连哄带威胁的,让萧还将那最后一份神仙富贵饼拿去送给了萧邃。
她也有小心思,总想着最后一份,多少也算是个福根,正好合着这个名字,愿他富贵寿考,如意安康。
“我不会。”
从回忆中抽头退步,裴瑶卮的语气冷淡了许多。
萧邃侧目看了她一眼,半晌,竟道:“无妨。”
“我教你。”
随即,便在裴瑶卮震惊的目光中,流利顺畅地将神仙富贵饼的做法给她讲了一遍。
待他说完,屋子里一时没了声响。
看她不说话,他便问:“没记住?”
裴瑶卮眨了眨眼,满脸难以置信,直愣愣地问:“你怎么会懂得这些?”
萧邃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裴瑶卮觉得,他大概是不会告诉自己了,正想着说些什么带过这个话题,忽听他没头没脑地说道:“年幼时,有一回,先帝东巡归来,正逢母后的千秋节。”
“母后素好书画,那时,先帝便亲手为母后画了一幅《莽原图》,以贺生辰之喜。当夜,母后回到长秋宫,便哭了。”
裴瑶卮心头微动。
莽原,原是李太后故里所在、先帝东巡的必经之地。千秋芳诞,能得天子夫君这般用心的赠礼,原该高兴啊……
萧邃接着说道:“母后说,旧年她出入宫时,侍奉在德孝皇后身边,德孝皇后喜读诗书,案前的书卷,竟有六七成,都是先帝亲笔誊抄,供其翻阅的。”
“彼时,母后羡慕德孝皇后与先帝的鹣鲽情深,更惊讶于皇室天家,竟真会有那般的意切爱浓。她说,她从没想过,自己竟也有这样的一天,能等来这样的福气。”
裴瑶卮听得有些失神。
是啊,她想,这样的夫妻情分,谁能不羡慕,谁能不动容。
她转眼看着他的侧颜,深邃,俊朗,沉郁之下,似乎总有那么多深深浅浅的不可说。
他微微呼出一口气,唇边依稀晕开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
他说:“那时候,我就想,以后我心上的人,她喜欢什么,我也要亲手为她做。”
手中一颤,她险些跌了茶盏。
这一场旧事的回忆,他难不成,是在回答自己的问题么?
震惊与狐疑如霹雳般轰隆而至,她深深吐息了两回,努力厘清个中的因果,末了,强自一笑道:“这么说来,殿下的心上人,竟是您自己么?”
萧遂默然一笑,垂首不语。
裴瑶卮这样问,原想听他如何回答——哪怕是不咸不淡地反驳一句也是好的,可却到底什么都没等来。
心头那点子春风吹又生的希望,霎时萎靡了下去。她想了想,哼笑道:“我虽不会做这神仙富贵饼,但旧时却也曾翻过《山家清供》,隐约还记得这名字的来历——”
“‘术荐神仙饼,菖蒲富贵花。’只是,这菖蒲与石菖蒲本是两样东西,富贵神仙,说来,也不过一场谬误罢了。”
她低眸遮下一抹荒凉,却不知这谬误二字,评的究竟是什么。
轻尘随温怜走了一路,直到岔路口方才分道。独觞看着轻尘离去的背影,颇为担忧地同温怜问道:“娘娘,您将潘拟的事告诉了这丫头,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这连日来,独觞也看得出,楚王妃十分喜欢身边这个叫轻尘的小丫头。只是,潘拟帮着周人劫持楚王妃之事,楚王妃那头既然并未对这丫头言及,想来是有她自己的打算,倒是自家主子,就这么将此件大事捅给了这个小丫头,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儿……
温怜轻哼一声,转头朝着自己的住处走去,“做亏心事的又不是我,难不成,我还为潘拟周全去?”
独觞却道:“话虽如此,但是……这丫头的性子,伶俐是伶俐,就怕不是个稳当的,她若是不动声色也便罢了,倘或她当真忠心为主子,再一冲动,私下里有何作为,无端给楚王妃惹了祸,该如何是好?”
温怜脚步微停,别有深意地看了独觞一眼。
独觞领回到她这个眼神的意思,不觉一怔。
温怜随口笑道:“你也太小瞧那丫头了。再者说,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乱子,但凡她当真是一心为了她主子,自然有我呢。”
“您的意思是……”
自小相伴的主仆,话不必说尽,彼此便已有了默契。
半晌,独觞点点头:“您放心,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