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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种种,一粒怀疑的种子渐渐在裴瑶卮心底生根发芽,弄得她好不别扭。
片刻,她收敛心神,暗自一忖,出口先问:“那日在昭业寺,运儿对岐王妃很无礼么?”
轻尘苦笑:“小王爷‘可有分寸’了!
一句句都是客气的冷刀子,嗖嗖往人家心里戳。”
裴瑶卮心下微沉,不觉叹了口气。
轻尘又说了:“倒是岐王妃,是当真客气得很,连句重话都没说,临走反而还说要把岐王府给他腾出来,奴婢昨儿抽空出去打听了一下,您猜怎么着?岐王妃还当真搬了!——就在昭业寺那日之后,转天人家就从岐王府搬到温家在南城的府宅去了!”
裴瑶卮听到这些,想着温怜搬离岐王府的模样,不禁心疼得紧。
“这人,也真是……”她眉头皱得死紧,转眼看向轻尘,又问:“看你的样子,倒是很为岐王妃不值?”
轻尘扁扁嘴,想点头,却又没动。
裴瑶卮笑了一声,“以前在酹昔台,楚王殿下常提起岐王妃么?”
轻尘回忆片刻,茫然地摇了摇头,“没有吧……奴婢在酹昔台住得也算长了,可统共也没听殿下提过几回。无非是逢年过节,预备节礼时会问上一句……”
裴瑶卮又问:“那运儿呢?”
轻尘愣了愣,才道:“平日里不会,但……
每逢岐王殿下生辰死忌时,小运就会……”
她想了半天,方选定了一个词:“很生气。”
“那你不会陪他一起生气么?”裴瑶卮顺势道,“——毕竟你们俩是‘铁哥们儿’。”
轻尘脱口便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又被她生生给咽了回去。
“奴婢……不敢。”她道。
裴瑶卮默默翻了个白眼儿,心说,那就出鬼了!
“……行了,”她沉吟片刻,拍了拍轻尘的肩膀,道:“这事儿你且宽心,这两日抽空,我帮你探探他的心思,如何?”
轻尘一听,满布阴霾的心口忽地裂开一条小缝儿,隐隐透了些光进来:“娘娘,您说真的?”
“我几时骗过你?”
她咂摸咂摸嘴,暗自想道:真要细数,估计那还是有几回的。
不过眼下有求于人,这话她自然是不敢出口的。顿了顿,她从地上窜起来,便紧着殷勤地去给她捏肩,“嘻嘻,娘娘,您真是活菩萨!奴婢多谢您救命!”
“呵,”裴瑶卮嫌弃地拂开她的手,“您这谢我可不敢当,只盼姑娘高抬贵手,别将砒霜当糖粉,添进我碗里也就是了!”
轻尘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头,一时恢复了些精神,人就又活泛起来了,忙这忙那,屋里待了没一会儿,又说怕娘娘饿了,一步一蹦地就往小厨房去给她弄点心了。
小姑娘一出门,裴瑶卮便也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徐徐靠上了椅背。
为什么,轻尘会在萧运与温怜之间,左右为难呢?
原先在宁王府时,轻尘与温怜初识,两人便处得很好。后来猜到这丫头的身份,她便一直以为,这是因着萧邃善待温怜的缘故,轻尘便也与她主子一心,与温怜和睦,也是情理之中。可现在看来,这情理却是十分说不过去的。
如轻尘所说,往日里,萧邃并未过多提过温怜,反而是与她一起长大、年岁相当的‘铁哥们儿’萧运,将对这位亲嫂的深沉恨意表现得淋漓尽致。他们这个年纪的孩子,能把义气当饭吃,再加上温怜本身的理亏之处……这怎么算,她都应该是站在萧运身边,安心与他同仇敌忾的呀!
她怎么会像现在这般,夹在两人之间左右为难呢?
裴瑶卮想不明白。
还有适才两人说话时,那丫头的欲言又止……她此刻细细想来,总觉得轻尘还是有事瞒着自己。
可能是什么事……有什么原因,能将她与温怜牵扯到一起?
她正梳理着自己满心的疑问,此际,一阵大风忽起,穿窗而过,将书案上纸稿吹得散乱。
裴瑶卮眉头一蹙,紧着上前整理,不期,桌上那本《士族谱》也被强劲的风力给吹开了,她刚要伸手将书收起来,可目光落到某一页上时,整个人却猛地定住了。
“这是……”
那一页,刚巧是记载着北境士族的。
更巧的是,这一族门第,此间正有族人,就住在楚王府中。
她一一抚过那几个字,锁眉喃道:“河没宿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