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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随意地点点头，仰头喝下一大口热咖啡，才舒服地长吐了一口气。
东京是没有什么气候宜人的春天的，时近五月，一降温，吹起来的寒风也还是让人讨厌，就算有太阳，风该冷还是冷，完全吹冷了她做任务的心情。
（虽然本来就没什么心情）
她将微烫的纸杯贴在掌心握着，转过头对苏格兰说：“时间还早，先去找个地方逛会儿吧。”
说罢也不等对方的回答，直接转身就走。
反正这人总会跟上来的。
波本大概早在事发之后没多久就跟苏格兰通过气，估计对她的怀疑也说过了。和苏格兰单独搭档的这段时间，对方总是有事没事就暗戳戳地打量着自己，还明里暗里地试探着。
要换一个人，qiang口早指着这人的脑袋了。
是真不怕死。
虽然也有可能是千里纵容的态度让他们两人更加笃定。
‘但是这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走在前面的黑发女人在心底摊摊手。
她可什么都没说，他们也什么都没问。
现在她和公安的两个人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属于是：
我们猜你是那个人，但是你不说，我们也不能问——我猜你们猜到我是那个人，但是你们不敢问，我就不说。
每次和这两人对视一眼都好像有一堆暗号要发过来，让千里看得又好笑又烦。
只有黑麦，同是卧底却因为老东家不同而被另外两个卧底同事排挤，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暗戳戳地在一旁观察几个人之间的暗流涌动。
……
当天晚上，安全屋内，又是只有苏格兰和阿玛雷特两个人，今天回来得晚，苏格兰草草地弄上两碗茶泡饭端上来，就是今天的晚饭了。
本来两个人都闷头吃着饭，吃着吃着，苏格兰率先打开了话题。
“今天的任务，真不容易啊，”他眯起眼睛笑了笑，让千里无端地看到了一点波本那个狐狸的影子，“没想到吉元社长出现的时候旁边突然冲出来一辆面包车，搞得会场一塌糊涂，任务都差点失败了。”
千里冲他翻了个白眼：“任务结果是成功的不就行了，吃你的饭。”
苏格兰好脾气地低头：“是、是。”
明天暂时没有任务，千里边吃着饭，边点着明天的餐：“明天我想吃寿喜烧，多买点海鲜，不要萝卜。”
苏格兰依旧好脾气地应答着：“是——”
然后又问：“白菜呢？”
“垫锅子的一点够了吧……”
厨房微黄的灯光下，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讨论着明天的菜单，基本都是千里在挑食，然后由苏格兰记下来明天去准备。
两个人的谈话默契地避开了今天任务中的异常，比如说那场异常的车祸的罪魁祸首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地方的普通面包车，又或者是最后“任务成功”后多出了一批人的会场。
就如同千里说的：只要结果是成功的，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