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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再进行装填补射的,因为敌骑一旦冲过炮火覆盖区域,炮兵来不及装填。
事实上,敌骑也确实冲过来了,但数量不多,且被六百士兵一轮火枪齐射,撂倒了三分之二。
随即持刺刀前冲的士兵解决了剩余三十多骑,那么,炮兵已经无所谓向后撤了。
灵动性很重要,有时比令行禁止更重要。
将领命令的传达需要时间,特别是在这种炮火弥漫的,战机稍纵即逝的时候。
北伐军炮兵不待命令下达,主动原地装填,待吴争的命令到达时,就已经只剩击发了。
那么,刚刚回过神来,调整好被炮火惊吓的战马的敌人骑兵,后队的再次冲锋,等于一脚跨进了鬼门关。
没有任何意外,飞溅的弹片收割着但凡经过这片区域的任何生物,包括战马。
短短一柱香的时间,两轮炮击、一轮火枪齐射,干翻了敌人千骑,这还是当着敌军主阵的面,不得不令人惊骇,包括始作俑者吴争。
太不可思议了,仅仅是付出了不到百人的伤亡,歼灭敌千骑,这使得吴争不由自主地放声狂呼——炮兵营万岁!
吴王地大声狂呼,引得北伐军将士的附从,他们以为,这是王爷一种另类的庆贺方式。
于是,沛县城外声势震天。
而此时,炮兵营指挥陈其材,也就是时任军工坊督办陈守节的儿子,大明朝火炮专家陈于阶的孙子,这个四年前那个腼腆地小子、名不见经传的少年,已经成为了火炮营指挥。
他被这巨大的齐呼声震惊,脸色苍白地浑身颤抖,吴王这是要干啥呢?
然而这不是战斗结束,可以欢庆的时候,因为战斗还在继续。
陈锦此时内心的恐惧,已经无以言表,他麾下军队也是如此。
咫尺之间,眼睁睁地看着千骑被炮火烟尘吞没,还是两次,前后间距不到一柱香的时间。
可谓是一脚生,一脚死啊。
但战场嘛,一旦开启战斗,便如开弓没有回头箭。
傻子都知道,这个时候退,等于自杀。
陈锦原本想着,如果战局不利,可以迅速撤回城中,据城固守,可前提是,有骑兵断后啊。
好嘛,现在用来断后的骑兵被歼了,谁来断后?
双方都是两腿两脚丫子,何况北伐军士兵的奔跑速度远胜于清军,这要是仓促撤退,被北伐军追入城中,那就一江春水向东流了,搞不好,兵败还是轻的,被活捉了,那就寡妇死儿子,没指望了。
所以,陈锦的第二道命令是,全军压上,主动进攻。
不但是还没动作的后队弓弩手前压,陈锦还将城墙上的弓弩手调下城来,加入总攻。
这就是在孤注一掷了。
陈锦是别无选择,这支骑兵丢了,沛县守军就失去了机动能力,再看到北伐军大量火炮,陈锦心都凉了,再加固的城墙,恐怕也难敌这么多火炮的轰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