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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没说,当场就脱下自己的内衫,挂在长枪尖上,当成白旗使了。
此心,当须褒奖啊!
这说起来慢,可当时这一系列剧变,就在刹那之间。
吴争的下巴也没掉下来,因为他看到了白旗。
吴争此时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
鞑子会投降。
五年前始宁镇一战时,此时的鞑子确实宁死不降,被全歼。
可从三年前,应天府防御战时起,降的鞑子就不少了。
这投降其实也是一种病,会传染。
譬如此时,这最后的一百多鞑子,就果断地弃械投降了,还下跪地很利索。
可见,人,总是怕死的。
杀人多的,其实更怕死!
宋安真的攻上城了吗?
没有!
他只是率军攻城墙,其实并未登上城墙。
一字之差,可区别是天壤之别。
陈锦调往城墙的兵力有千人之多,宋安所部拢共才四百多,就算占了武器的便宜,可清军有城墙可以依托,况且兵力是宋安的两倍,短时间内,哪攻得上去?
陈锦是内心急了、慌了,脑子就转不过弯来了。
在举起白旗下令投降后,宋安好半晌才率部从城门出来,而城墙上的清军露头出来时,陈锦心中的懊恼和悔恨,那叫一个憋屈。
然而此时木已成舟,北伐军已经冲上前来,将清军缴械、分割成几块,陈锦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他犹犹豫豫、凄凄惨惨、心不甘情不愿地跪下了,不仅跪下了,还得趴伏下去,那叫五体投地。
……。
什么叫得了便宜还卖乖?
就象吴争现在这样的。
“你就是陈锦?”
“正是罪将。”
“怎么突然降了?”
“吴王天纵英才,罪将不敢螳臂挡车。”
“可之前为何拼死抵抗?”
“……吴王容禀报,摄政王……不,多尔衮……此獠临死前命罪将死守沛县,言道只要守住沛县,世子就能率大军增援,徐州便是囊中之物……。”
“多尔博来援了吗?”吴争戏谑地问道。
“这……竖子不可谋事!”陈锦恨恨地骂道。
吴争摆摆手,示意陈锦起来,“既然降了,有何打算?”
陈锦一副感激涕零状,如同一只哈叭狗般地凑近吴争身边,却被宋安拨了个圈,推到一边。
陈锦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迅速换成一张笑脸,陪笑道:“吴王殿下胸襟宽广,自然能容纳下罪臣……。”
吴争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锦,“你的意思,本王明白……可从淮安到徐州,你手上可沾满了北伐军将士的鲜血啊,就算本王大度,不追究于你,可也怕将士不饶过你啊。”
陈锦脸色一变,“吴王殿下,罪将也立下大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