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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为了不惊动人……我只带了八百人前来,但王爷放心,这个个是我建阳卫中五年以上老兵……虽说不能以一敌百,但对付右营及禁军,以一敌十,绝不虚枉!”
“够了!”吴争淡淡道,他望着京城的方向,“本该是自己人啊……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咱要以理服人不是?”
夏完淳、施琅面面相觑,不禁菀尔。
这世上如果真能以理服人,那华夏数千年的历史,就不会被称为一部战争史了。
夏完淳、施琅其实都认为自己是听错了。
因为吴争说的,应该很可能是——以力服人才对!
别人不知道,夏完淳却清楚。
几乎在一夜之间,所有可以成为新君依仗之人,被悉数擒获或监禁起来。
这便是吴争的手段,要么不动手,动手便让对手不得翻身!
如今新君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只有城中禁军和右营部分军队了。
关键是,新君至今还不知道。
看着面向京城方向昂首而立的吴王殿下,夏完淳的眼中是钦服,而施琅有眼中,是兴奋!
因为施琅明白,自今日起,他已经真正进入了吴王势力的核心层,这能不让施琅兴奋吗?
就算加上吴争随身亲卫,也不足四千人。
吴争自然不会傻到去攻城。
吴争在等,等宋安的到来。
也等着应天府得到消息,自然是那些被依仗之人,被一网打尽的消息。
如果能兵不血刃,了结此事,吴争依旧不想刀口向内。
吴争希望,断了她的念想,令她回心转意,别对父亲不利,至少,别一条道走到底,误了卿卿性命。
……。
然而,很多事,吴争还是过于自信了。
吴争信陈胜、信池二憨,可惜的是,陈胜、池二憨也有信的人。
譬如沈致远,再譬如钱翘恭。
吴争并未当面与陈胜、池二憨讲清楚整件事,而只是派人传令,扣押沈致远二人,解除他们的武装,但并未说明理由。
这使得二人虽然被扣押起来,但陈胜、池二憨皆认为,吴王可能是误会了这二人。
道理很简单,这二人绝不会通敌。
在陈胜、池二憨这两个一根筋的人而言,他们的敌人,就只有清军。
所以,虽然沈致远二人被扣押,其实就只是被限制了一定的自由。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沈致远、钱翘恭同样以一席酒宴,灌翻了陈胜、池二憨,然后连夜出城,返回各自营地。
好在风雷骑的主体,毕竟是北伐军,钱翘恭无法说动全员随他异动,只带走了三、四千骑。
可枪骑就不同了,沈致远一声号令,皆追随而去。
这二人的军队皆是骑兵,一夜之间,迅速南下。
在次日天亮之后,陈胜、池二憨才回过神来,而这时,已经无计可施,只能一面知会王一林、张名振水师由天津卫拦截,一面派人急报吴争。
一场内战的阴云,开始不可逆转地漫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