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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性命的人来头不小,躲过这一次,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裴玄陵嘴巴才张开,身长玉立的大人偶就原地弱小成小人偶,飞回他手中——消失的很是时候,说话的机会都不给他留。
暗骂一句王八蛋,裴玄陵将小人偶收回袖中,收起浮霜短剑,理了理衣袖,装作无事发生的回到了大殿内。
大殿里已是酒过三巡,不少人都有了醉意,歪歪扭扭的倒在位子上。
司珉一身亲王服饰,坐在位子上慢慢的斟酒,却不见醉意。坐在他不远处楼千端正坐着,桌案上的酒壶和就被还如开宴时那般摆着,一丝未动,从头到尾他滴酒不沾,眼神清明。
瞅见裴玄陵躬身无声无息的回归位子,楼千狭眸微眯。
宫宴散去,几人一同出大殿,准备离开。
安福却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楼千道:“公公这是有事?”
安福笑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和和气气的道:“司君莫要见怪,皇上要见裴小郎君,老奴奉旨过来请小郎君过去。”
闻言,楼千侧头瞥裴玄陵,见后者慌色不显,神情自若,应该早就猜到了会有这么一出。
裴玄陵道:“司君,你们先回去吧,我自行回去就是了。”
楼千迟疑的看他,点头道:“好,初见皇上,莫要失了礼数。”
裴玄陵道:“我知晓了。”
嘱咐完,楼千和龙湛向安福点头道离,转身并肩离去。
裴玄陵对安福颔首:“劳烦公公带路。”
安福错开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裴小郎君这边请。”
在安福的领路下,裴玄陵一直被领到了御书房前。
止步御书房前,安福道:“小裴郎君在此等候片刻,老奴先进去通报一声。”
裴玄陵点头会意,待人离开后,默默的站着等人回来通传。
早在被点名入宫参宴时,他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到底皇帝点名,说白了是赏识他的才能,换个说法就是要见他一面以做打算。
不出片刻,安福就出来了,躬身行礼:“陛下正在处理公务,请裴小郎君进去。”
裴玄陵礼貌一笑,跟着安福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内,年轻的帝王脱下龙袍,身着常服,烛火下眉眼退去朝堂上的威严,略带几分温和儒沐,提着一支笔在奏折上游走,听见人进来的脚步声,眼睛也不抬,继续批阅奏折。
司洵道:“安福,你先下去吧。”
安福躬身:“喏。”
应完迅速的退出了御书房。
司洵将毛笔搁在一旁,才徐徐抬起眼皮看裴玄陵,问道:“你就是裴玄陵?朕在冬日宴上见过你。”
不过那时候,裴玄陵是装作近卫跟在司珉身后的,司洵也只是隔着距离打量了对方一眼,之所以能记住,应当是裴玄陵看他的目光过于坦率直白,让他记住了。
裴玄陵躬身行礼,道:“草民裴玄陵,参见皇上。”
司洵摆摆手,语气随和道:“免礼,御书房只有朕和你,不用讲究那些繁琐的礼节。”
裴玄陵也不谦虚,直起身来,有恃无恐的直视着龙椅上的司洵,道:“不知陛下召见草民所谓何事?”
司洵提笔在墨砚里蘸了蘸,淡声道:“都说你们白鹿司的人,心思细腻,本事过人,那不妨猜猜朕召见你出于什么目的。”
裴玄陵道:“恕草民愚钝,不知皇上何意。”
开玩笑,他当然知道,而且没人比他更清楚。
所谓君心难测,他可不敢揣测圣意,少言少错,他还是少说些话为妙。
司洵道:“你也不必拘谨,朕知你们白鹿司的人皆是能人异士,朕凡胎肉体,什么心思你定然知晓。”
裴玄陵汗颜道:“草民不敢。”
司洵落笔在奏折上画了个圈,才不紧不慢的切入正题,道:“朕这次召你前来,主要是为了一件事,你应该也猜到了。”
战报传回来时,他就注意到了裴玄陵,年纪轻轻能取敌首级,在同龄人中已是佼佼者。
而这个人只比他大了一岁,能有这般成就,何人不惊叹一声年少有为。
司洵道:“朕听皇叔说过关于你的事迹,但也只是一星半点,并不详细。让朕好奇的是,你只是一个三重修为的御灵师,为何屡次三番都能造出一番动静。”
上上次贫民窟的万人尸坑,上次天雷滚滚的祭台,以及这次的葛禄不死军。
几乎每一次都有他的参与,从中也不是主力输出,但总能在危机关头,给人莫大的惊吓。
未等裴玄陵开口,司洵把毛笔伸入砚台蘸了蘸墨,墨蘸的太多,提笔时墨从笔尖滴下来,在纸张上砸出一团污迹:“白鹿司的事情,朕有时候并不想深究,同样,朕也不会把白鹿司怎么样,归根结底是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若非迫不得已,朕不想犯大不敬。”
他故意的加重了“不得已”三个字,刻意的提醒裴玄陵,你们白鹿司里的人个个艺高人胆大,若是不听我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