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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凌谦以为是自己的脑袋晕出了新境界,他错愕地问道:“你再说一遍,什么叫算了吧?”
阵阵腥甜涌上喉间,秦培拧着眉尽数咽下,搭在栏杆上的手神经质般颤抖不停,他几乎都要握不住手机。
听不到声音顾凌谦心里顿时一片兵荒马乱,他沙哑着嗓子催促:“秦培,你说话啊。”
他甚至冒出一股可怕的念头来——只要秦培肯说话,只要他肯理他,就是再伤人的话他也能够接受。
其实真正伤人的不是那句话,而是说话的人。
“凌谦……”
秦培对他原本就说不出重话,此时听出他嗓子不适,就更说不出口了。
“啊——别说!
!”
对面的尖叫声几乎要割破秦培的耳膜,顾凌谦说话太急呛到了,当即就咳个不停,他生怕秦培开口,一边咳一边喘着气说:“就当可怜可怜我吧。”
秦培心里那点硬逼出来的狠心,就在他这句话后分崩离析,他艰难地吸了口气:“你哪里不舒服吗?是不是生病了?”
顾凌谦“呵呵”
笑起来,他的脑袋越来越晕,笑声也带了点孩子气的虚弱,还有他面对秦培时惯常使出来的撒娇。
“不知道是不是病了,但有点不舒服,嘿嘿,你亲我一下就好了。”
秦培噗嗤一笑,笑出了泪。
顾凌谦觉得自己挺神奇的,明明都要睡着了,他却能分辨出秦培极力隐忍着的哽咽声。
他一口气没缓过来,又咳嗽起来,脸慌忙埋在枕头里,不想给秦培听到。
秦培觉得自己就要被逼疯了,他慌张地喊了几声“凌谦”
,后面的话像是自言自语:“我怎么能丢下你一个人,我真该死……凌谦,你乖……”
“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我啊?”
顾凌谦脸上都在冒热气,声音听着虚无缥缈:“我好想你哦,秦培……”
秦培挂了电话就打给唐铭:“喂,老唐,你现在去一下凌谦那里,他好像生病了,路上记得买药,估计有点发烧、嗓子都是哑的,他一直咳嗽……你把症状描述清楚了,买副作用最少的药。
哦,对了,再另外买包糖,凌谦怕苦。”
唐公子正跟人玩牌,旁边坐着的女人总有意无意往他胳膊上蹭,他本就不堪其扰,一听是小凌谦生病了,手里的纸牌直接甩出去,扒开那女人浓妆艳抹的脸就站起身。
有人喊他:“唐哥,这才几点啊,就回去了?”
“没办法啊,人家秦大少发话了,我坐在这良心不安啊。”
说完拎起搭在一边的羊绒大衣大步往外走,抬手挥了两下:“你们慢慢玩,走了。”
“嘿,唐铭最近是怎么回事?以前他可是最能玩的,现在好几天都见不到人。
前段时间不是说他处了个女朋友的,怎么还是独来独往?”
“你懂什么啊,唐哥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顶多也就三天新鲜感,玩玩就算了,还真的留着结婚啊?傻逼!”
“我看不像,”
说话的是刚才一直试图蹭唐铭怀里的女人,她还颇不舍地瞅着那道快要消失的背影:“有一类男人,看起来格外不正经,是因为他从不轻易动心,也不会随便让什么人猜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可一旦他动了情、认准了人,那就一辈子都不会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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