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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芽沉吟片刻,眼如灵猫狡狐般一亮,笑道:“如果付良衡被泼妇围攻了?围困的官兵定会来解围和看热闹,你们乘乱的时候,将草药运进来的成算大不大?”
明轩点点头道:“进进出出都不是难事,难得的是少爷不想让人抓住他的把柄,惹皇家诟病,只能等着疫情自动消失,事情严重之时,我等拼着反抗也不会让少爷涉险,更不可能让老王妃药石无医。”
一屋子人登时沉默起来,此事到无可回旋之时,便是萧然提前造反之时,天下格局又是一番新景像吧?时机不成熟,无全胜之望,王安世会站在萧然身侧吗?如果王安世选择了,二人成算虽不高,却尚有一丝希望;如果王安世未选择,那么萧然将是一个背水一战、九死一生之局。
事情没有发生,没有人知道真正的答案。
兰芽点点头,向萧然招了招手,指了指屋脊,兰芽意思是二人一同跃上屋顶,有话要说。
萧然则是会错了意,以为兰芽要回外庄,长臂一伸,揽住兰芽的纤纤细腰,婉如仙侣般翩然而起,上了屋脊,直接要跃下,兰芽缠在腰间的小手却扯了扯少年的腰身。
卓然若蝴蝶般在屋脊上一个飞旋,收住前倾的身体,又似不染纤尘的仙子翩然而立,卓而不凡。
这样一个遗世孤绝的少年喜欢的竟是自己,兰芽不由看得痴了,心理窃喜得无以言表。
屋下来来往往的人群,怕村民看到自己的无状,少年轻轻将少女放下,兰芽眼中却是光华流转,如流星划过,伸手指了指远远的青山肃瑟。
萧然不明其意,狐疑的看着兰芽,眸光闪动,有隐忧,有坚定,有不屈与倔强。
兰芽坐在了屋脊上,放松的伸了伸懒腰,干脆的躺在了瓦面上,晒起了午时的阳光。
少年笑纹晕开,如兰芽般躺在了屋脊上。
兰芽轻眯双目,朱唇轻启,声音低迷,似自言自语,又似呢喃梦讫道:“她会好起来的。”
少年完全没想到兰芽停下来,是因为自己的祖母感染了病症,怕自己思虑过度,安慰自己的。
少年突的侧转过身来,眼睛毫不防备的撞入了兰芽的眼睛里,似深深的潭水深处浓浓的漩涡,带着神秘而无穷的力量,引得人欲罢不能。
少年绽放一抹苦笑道:“我说我没有悲伤,你信吗?”
如期看到兰芽眼里的错愕,少年竟展颜一笑道:“自我出生伊始,母亲与祖母便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身体出现状况,我也一样,不是受伤中毒,就是被身边的人暗算,我对任何不幸都在脑中预演了上百次,祖母亦是如此,任何结果都在情理之中,安然的活着才是意外。”
兰芽的眼睛蓦然一涩,少年是经历怎样的痛苦,才能如今天这般,如普通看客说着自己的不幸遭遇,清静无波、云淡风轻;又是怎样的心智,才能如今天这般,若老僧入定看待自己的未卜前途,宠辱不惊、泰然处之。
兰芽情不自禁的伸出两只小掌,将少年的大掌紧紧的扣在其间,有种寂静的欢喜,有种黯然的坚定。
少年反握住兰芽的手,眼睛若星曜般注视着兰芽,兰芽心中不由一悸,感觉这星般的眸子,竟比天上阳光更加的灿烂,更加的温暖。
那清风徐动下的眼睫,那晶莹剔透的唇毛,似毛毛虫上的触角般,闪得人心里麻痒痒的。
紧挺的鼻子若一块精雕细琢的美玉,下方薄唇轻抿,透着肉粉色的光晕......
兰芽吞了口唾液,心中暗想,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男在前,如此天时地利,自己是迎上去呢,还是迎上去呢,不对,这样好像显得自己不太矜持,自己毕竟只是个九岁的丫头---虽然里子有二十八岁,不如腰肢轻扭,眼色轻眯,欲迎还拒,变主动为引诱.......
小小的樱桃唇越来越接近......
“于兰芽,你爬上房项做什么?若是手脚摔残疾了,谁来照看咱娘.......”鱼棠不合时宜的在房下大喊大叫,手叉着腰的模样,哪里还是那个才华奕奕的书生,满身洋溢着泼辣与爽利,活脱脱一个男版的母夜叉,错,应该说是男版的于兰芽。
青年的话如一阵俱风刮过,将缱绻迷思吹得七零八落,将兰芽的怒火火苗吹得火龙冲天,少女舔了舔唇,恨恨的看着青年,再转回头看身侧的少年时,少年己是不知所踪。
兰芽一跃跳下屋脊,抬起右脚,对着鱼棠厚重的屁股就是一脚......
整个院子登时传来了鱼棠杀猪般的嚎叫。
晚上的风呼呼的刮着,若老太太拉的沉旧风箱般,时而充满劲力,时而断断续续,残破不堪。
兰芽睡得亦不安稳,脑中鬼使神差的老是闪现着少年肉粉色的唇,不由得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前,又摸了摸身后的屁股,暗叹老天之不公:少年已经长成了翩翩风流、秀色可餐的美少年,而自己,还是那个前不凸、后不翘的干扁豆芽菜,这让她如何能甘心。
这一夜睡得,当真是长嘘短叹,好不心焦。
第二日一早,于家一家人围在一起喝着照得见影的粥。
兰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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