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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看上的女人,别人谁也别想染指,否则......”
“否则怎么样?”一个清冷清脆的声音传来,鱼白分开几人,傲然的站在屋子中央,卓然而立,想给众人一个灼灼其华、绰绰风姿的感观来。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现在的鱼白,因为衣裳被大林抓得鱼腥味四溢,泥土血痕尽是,丑奴便将他的外衣褪去,只余里面的中衣,马车里有外袍,还未来得及穿上。
就这样,只着中衣的鱼白从被窝中钻出,站在人前,额头上缠了两大圈的白布,白布中间渗出鲜血晕染;脸上扑的粉,因连翻的出汗而显出本来颜色,前几日摔倒冰面的淤青、酱紫全部闪现出来,在脸上形成了诡异的混合色。若不是头发梳成书生髻,连男女都很难让人分辨。
猴形男啧啧的从上到下打量着鱼白,用手指隔空指着鱼白的鼻尖道:“人模狗样的,还梳个书生髻,以为穿了龙袍就是太子,梳个书生髻肚子里就有学问了?咋样不还是个裤裆里藏货的野男人。”
鱼白眉头一皱,没想到,在自己不在的这六年间,竟然有人这样欺负到于家娘四个头上,即使兰朵飙悍,又能防过几时?
眼睛不由一眯,对丑奴点了点头,丑奴憋屈己久的心情终于有了发泄的出口,如豹子般冲上去,一脚将男子踩翻,如钵的拳头打在了猴形男的脸上,只一会儿,便肿的肿肿,青的青,红的红了,猴形脸也变成了猪头脸,牙齿掉了一颗。
饶是如此,丑奴仍不解恨,拿出匕首,一切而落,刚刚指着鱼白的手指头咔嚓而断,成了九指神猴,不,九指神猪,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鱼白轻哼一声,得瑟的竖起中指,无比傲娇道:“哼,本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霁风朗月,敢说我人模狗样的人还没出生呢!什么眼神儿,你得治!”
兰朵嘴角不禁一抽,这五彩纷呈的脸,还玉树临风?霁风朗月?这自恋的病,也得治。
兰香则心底狂跳不止,苏怜只是骂了一句“人模狗样”,用手指头指了少年一下,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剁掉了手指;自己刚刚与兰朵一起,打了少年两记闷棍,会不会是两个手指,甚至一只手?
正踌躇间,院门再次打开,苏怜鬼哭狼嚎的大叫着,对来人一顿哭诉,尖隙里夹杂着红杏尖酸刻薄的嘲讽声。
于三光闷着头走进了厢房来。说是厢房,不如说是仓房,狭小阴凉,西大山还裂着一条缝隙,为了堵住西北风,一丛丛的草塞在里面,仍挡不住丝丝缕缕的凉气渗进来。
门咣的一声被踹开来,于三光一张阴郁的脸出现在面前,这样的卒不及防,这样的不知所措。
鱼白背对着门口,任由丑奴伺候着穿着新衣裳,一套崭新的月华白色袍子着在身上,腰带上嵌着猫眼石和白玉,下垂着白色玉牌,一件新的白色大氅披在外面,白色的铜制暖手炉捧在手心,缓缓的暖气渗进了浑身的毛孔里。
若只看这背影,定然想到那句“君子士无双,公子人如玉”。
鱼白缓缓转过身来,又是应了那句“丑女来效颦,还家惊四邻”。
果然够惊诧、够惊悚,用农家的话讲,看后面“风调雨顺”,看正面却是“颗粒无收”。
于三光亦是惊诧得退了两步,不知是被少年的样貌吓的,还是被少年的富贵惊的,稳了稳心神,阴冷着眼看着兰香道:“不知自重,苏小侄已经答应娶你了,只要你去县里,将木森手里的嫁妆要回来,马上就成亲!!!”
海氏眼中泪光闪现,重重的咳了起来,直到嗓子如破败的风箱般呼噜着,黯然嘶哑道:“于三光,那姓苏的不知道是红杏怎么认回来的出五服的侄子,每天里游手好闲、欺男霸女,你怎忍心将兰香嫁给这种人?就因为当年木镖师看出他的阴谋,所以才攥着兰香的嫁妆不肯给,若是一个堂堂好男儿?,木镖师又怎会极力反对,与我于家也断了往来?!”
于三光脸上的光影闪动,?显然是气极败坏,怒道:“宅子说是给兰香当嫁妆,实则房契是姓木的,他自然想私吞了宅子,亏你那么傻,相信一个外人。”
海氏呵呵冷笑,气息微喘,漠然道:“外人?你不是外人,芽儿好好留给我的银子和宅子,不都被你败坏光了,若不是县里的宅子在木森手里,这宅子怎会被剩下?我的确是傻,我对不起芽儿。”
“休提那妖女!若不是她得罪了付县令和周家,他们又怎会合起伙儿来算计我,将我送进了大牢,打折了一条腿?若不是红杏四处奔走,托了苏怜帮忙,我也许就死在牢里了。”
鱼白两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心里对于三光残存的那点儿仅有的亲情,随着那句“妖女”而碎裂成粉,随风而逝,她多想告诉自己,当年的出卖,是情不得矣、形势所迫,现在看来,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与自做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