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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检道,完全不接他的话茬,不问他为何夜不能寐,在为什么事情而忧虑。
“……谢陛下。”温体仁感到一噎,只能拱手称谢。
“听说昨晚宫中举办了一场白糖宴,不知可有此事?”次辅张至发问。
“不过一场寻常家宴而已,靡费不多,略微欢庆一番,这可有问题?”
“陛下,老臣喜甜,如此盛大的宴会,老臣极向往之,不知能不能再办一场,宴请我等臣子,以示君臣同乐之恩?”张至发道。
“不必如此麻烦,朕亦赏赐白糖二十斤予你,回去后在家中也办一场白糖宴,与自己家人同乐,岂不更加美哉?朕今日心情颇佳,既然你们都来道贺,便每人赏二十斤白糖吧,免得有人诽谤朕厚此薄彼。”朱由检一副大方的样子道。
听的这些大臣都忍不住嘴角抽搐。
“陛下!我们今日不是过来道贺的,而是有重要之事,恳请陛下拨出钱粮应对。”
兵部尚书杨嗣昌坐不住了,起身说道:“今年北方继续干旱,宣化、大同边镇派出的夜不收发现,蒙古的察哈尔林丹汗部近十万人马,正在向南迁徙,逼近长城,有向大明进犯之迹象,恳求陛下拨出钱粮两百万,调集十万兵马支援,击退察哈尔部,以免其破关而入,大同等地生灵涂炭。”
“林丹汗去年病死,其子额哲懦弱,而我大明九边长城,这两年得到修缮,还用水泥加固了多处,加之粮足饷足,还有洪承畴编练的三万精锐随时可援,额哲岂有胆量来犯?定是前来请求内附,希望得到大明收容,直接拒绝,给点陈粮打发即可,若敢出兵进犯,就全力反击,灭了这个察哈尔部!”朱由检道。
“可大同、宣化边军之实力,还是有所不足,得不到钱粮补充,不一定抵挡得住啊。”
“朕给三十万石粮食。”
朱由检想了想道:“若能顺利击退察哈尔部,朕再奖励粮食三十万石,多了就没有了。”
“这不够啊。”
杨嗣昌无奈,现在的粮食能值几文钱?而且皇帝拿出来的,肯定会是味道难吃的陈粮,连0.5银元/石的价值都没有,甚至另一半奖励,得在战争取胜后才能拿到,若没能获胜怎么办?
对这个问题,朱由检表示会派出皇家新军前去应对,大不了让卢象升担任统帅,再给个100万银元的预算,肯定能解决掉察哈尔部。
杨嗣昌无话可说。
随后户部尚书程国祥起身反映,今年南方部分地区又出现大涝,至少需要500万钱粮进行赈济。
“凡是出了大涝的地区,免除三年税赋,再从周边州县借些钱粮,三年之后归还即可,若实在还不起,就免了那些支援州县一两年的税赋,让这些州县互帮互助,税赋朕能免就免,总好过千里迢迢的调粮。”
“可周边州县也都非常紧张,借调不出钱粮,只能靠陛下支援。”程国祥道。
“免除税赋这还不叫支援?”
“免的只是将来之税赋,解不了眼下之困啊。”
“那就让受灾百姓投奔亲友,移民外地,或者去海外拓殖,可选的生路很多,不必留在灾区苦等,活路是自己走出来的!”
“这……”
让灾区百姓自救,这岂是从圣君嘴里说出的话啊。
程国祥心里吐槽,只得退了下去。
最后是工部尚书刘遵宁起身表示,工部建立的兵甲厂、枪炮厂,最近已形成了量产能力,工匠招募了上万,但最新式的神威大炮,成本要八千银元一门,工部打算制造五百门,还有仿制自鲁密国(即奥斯曼帝国)的燧发式鲁密铳,工部的枪炮厂工匠们,突破了所有技术难点,具有威力大、可靠性高的优点,并实现了批量生产的能力,工部打算批量生产出十万支,而每支成本约三十银元。
即合计需要七百万银元的拨款,才能量产出这么多的枪炮利器。
面对这个正常且合理的要求。
朱由检却道:“工部先把这些枪炮生产出来,一门门炮、一支支枪,全部通过打靶射击,验收通过之后,朕再给你们支付钱款。”
刘遵宁吃惊:“陛下,您不先给工部拨款,工部怎么可能造出枪炮?”
“你们不造出质量合格的枪炮,朕怎么给你们钱款?”朱由检问。
“我们真的能造出合格的武器,但需要陛下先拨款,不然连开工都开不了。”
“那你们想办法先开工,先造出第一支鲁密铳、第一门神威大炮,摆到朕的新军面前,朕立刻货到付款,工部那边,不至于穷到连一杆铳都造不出吧?”
“陛下,工部人员数万,每天都得消耗几千上万两,购买物料更不可能一次只买少量,而是要大量采购,才能得到优惠价格……您要求先有枪炮再付款,工部实在做不到。”
“做不到就算了,大不了让人去许家庄的军工厂采购,他们有无数现货,价格还更便宜。”
“这……”
刘遵宁觉得像是在争论经典的‘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问题,争论到最后,认为得先有鸡的他输了,皇帝要求他必须拿出蛋,哪怕只拿出一个也行。
败了。
最后众臣都灰溜溜的离开了东暖阁,这次的敲诈行动彻底以失败告终,除了三十万石的陈粮,几乎收获为零,就连工部生产的非常有用的神兵利器,都得货到付款,不愿投入大笔资金。
甚至皇帝朱由检还想薅他们的羊毛,在他们面前打了个广告,表示最近皇室进了批高品质的白糖,如果他们需要的话,可以以150文/斤的批发价格购买,毕竟他们身后或多或少都有些商人为他们服务,店面众多,这么便宜的白糖,他们肯定能批发走不少——这就是众臣灰溜溜离开的原因。
走出皇宫的路上。
张至发忍不住叹道:“变了,我们的陛下已经变了,不是以前那个圣明之君了,变的越来越像神宗皇帝了。”
“论精明吝啬之程度,只怕连神宗皇帝,都不如这位了。”黄士俊连连摇头。
“昏君,昏君啊,自打去年那次的粮食之战失败后,他就从明君,变成一个昏君了。”
“或许以后我们不再是与一个皇帝打交道,而是得跟一个商人打交道了。”
“哎!如此下去,大明怎能好得了?难不成,我们又得开始想办法,去寻觅和培养一位新的明君么?”这位大臣心里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