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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那个声音在牛秀秀脑海里回响。那声音很像牛秀秀的哥哥,牛秀秀最初听到这声音的时候还以为是哥哥来救自己了。没想到那声音却在警告牛秀秀,不管西夏僧或者什么人如何让牛秀秀侍奉佛祖,牛秀秀都不要答应。因为那些人要牛秀秀侍奉佛祖的手段就是剥下牛秀秀的皮,做成法器。
这话把牛秀秀吓得当时就要三魂出鞘。然而今天先来了个西夏僧,开口就说牛秀秀与佛有缘,最适合侍奉佛祖。
牛秀秀立刻就想起那警告,立刻就拒绝了。西夏僧看牛秀秀不答应,很快就不再慈眉善目,而是呵斥起牛秀秀。
大概是骂了一阵骂累了,西夏僧离开之后又来了个婆子,说的还是牛秀秀被警告过的那番话。
已经两天没吃饭了,牛秀秀只觉得肚子里饿的要命。可一想到答应后会被剥皮,牛秀秀咬紧牙关,浑身又是一阵颤抖。那个与大哥有着差不多声音的人在哪里,牛秀秀此时心中想的全是那个人。那个人既然能告诉牛秀秀不能答应,那就一定有办法将牛秀秀从这里救出去。
城外的南街上,见到章无忌家门没上锁,何越心头一松,连忙叩门。没多久,就见章无忌开了门,何越马上进了院子,随手关上门,立刻说道:“章兄弟,你得帮俺!”
看着何越有点决绝的神色,章无忌忍不住苦笑。领着何越进了屋子,章无忌才说道:“何大哥,你不会是想让俺一人杀进西夏僧庙吧?”
“章兄弟只用救一个人就好。”
听何越这么讲,章无忌心中又是叹口气。这还真是何越会说出的话。这厮会加入明教,对于蒙古人的怨恨也是真的。不过何越同样只考虑自己,如果是曾柑这傻孩子,他考虑救出的必然是所有被抓走的女子。
但何越不能不用。曾柑性子太直爽,章无忌都害怕曾柑万一啥时候被更激进的普天忽悠了,只怕还敢跟着普天在鄂州发动起义呢。
想推翻蒙古人,不流血是不行的。但是如果可以的话,章无忌宁肯大家的血流的更有价值。飞蛾扑火般的牺牲的确壮烈,可这种壮烈的牺牲在当下未必能给元朝以足够的损失。
“何大哥,若是救人,那只有两个结果。一是都救出来,二是都救不出来。何大哥,俺去看过西夏僧的庙,那里头只怕有几十号人。咱们攻入庙里,必然会有西夏僧逃走。旁边就是蒙古军营,到时候咱们能不能走尚且不可知。那些女子们能跑得了么?”
听了这分析,何越思忖片刻才道道:“章兄弟,咱们晚上杀进去如何?”
“晚上?”章无忌被气乐了,“晚上杀进去,黑灯瞎火的连路都看不清。西夏僧对那地方熟得很,他们又都有兵器。咱们杀进去得死多少人。就算是把人救出来,那些女子们能跑得动么?被蒙古兵追上来,还是死。”
“那……那要如何!”何越被章无忌描述的实事给弄得不知所措。
章无忌已经想到了要怎么用何越,便答道:“何大哥,你若是想救人,须得给兄弟俺备下些东西。硫磺么……二十斤,硝石四十斤,另外,给俺备下一斤水银。”
“什么?”何越惊了,“这……这得多少钱。”
“何大哥,你备不下,就找那些家里女子被抓的人,他们人数也不少,这些东西未必弄不到。兄弟俺不是难为何大哥,俺去救人,命都不要了。这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何大哥你要是觉得俺的命不值这么多,那就罢了。若是你觉得俺的命和那些女子们的命值这么多。你就去备下。”
何越想了好一阵,才问道:“兄弟,有了这些东西,你就能救出人么?”
“俺要和官军打仗,也说不出能不能救出人。只是俺答应何大哥,若是救不出来,俺就死在事情上。那时候断然不会连累何大哥就是。”
说到这里,章无忌盯着何越看。何越低头想了好久,最后也没说出答应或者不答应。只是摇摇晃晃站起身,垂头丧气的走了。
在门口看着何越的背影,章无忌又是叹口气。这何越还是靠不住的样子。看来弄到爆炸物的事情是不能指望何越,只能想其他办法了。
可章无忌也知道,硫磺还稍微好弄点。这硝石就不那么好办。至于水银,在这个时代更是稀罕货。也不是这个时代,就是在21世纪,没有门路的话,可也不是想弄一斤水银就能弄到一斤水银。
但是没这些东西,以章无忌的化学知识就不知道怎么搞出爆炸物。没有爆炸物,章无忌的计划根本实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