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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顾芸这个略显神秘的姐姐顾涵的对话,这段时间一直在时慕的脑海中萦绕。
对于时慕来说,其实顾涵这种女生还是很符合他品味的。时慕比较喜欢有气质的女生。可能是因为他自己比较聒噪,所以很需要一个安静的、愿意倾听的对象。如果顾涵不是嫌疑人的话,时慕觉得自己还挺愿意和她谈天说地呢。
在生活中,时慕认识女生的途径基本都是通过玩。没错,他是一个很爱玩的人,但不是玩弄感情,只是单纯的玩。他不爱玩电脑或手机游戏之类的,而是喜欢一些线下的游戏或者活动。如时下比较流行的狼人杀、剧本杀、各类桌面游戏、纸牌类游戏他都很爱玩,这些当然也是认识女孩的好机会。他偶尔也会一个人去电影院看看电影,去离家不远的漫咖啡发发呆,或者熬夜看一场足球。
用他自己的话说,任何事的乐趣都在于沉浸,当你在电影院沉浸在剧情中,当你沉浸在足球比赛的紧张气氛中,当你沉浸在各种游戏的背景和世界观里,你才能真正体会他们的乐趣。甚至破案也是如此,你需要代入到犯人和受害者的世界中,想他们所想,体会他们所体会,才能离真相越来越近。
时慕的下一站是顾芸的工作单位,也就是本市著名的momo酒吧,位于市中心最繁华地段的酒吧一条街,这条街十分受年轻人的欢迎。
每到华灯初上之时,这里就像是动物世界里面的非洲大草原一样,各形各色的男男女女就像昼伏夜出的野生动物。在这条食物链上,有寻寻觅觅的捕食者,也有欲擒故纵的猎物。大多数时候捕食者是一个人,他们通常会在吧台点上一杯度数不大的莫吉托,边喝边在窥伺着周围,像一只兀自徘徊的受伤雄狮,营造出一种苍凉又忧郁的孤独感,观察着、埋伏着等待猎物上钩。而猎物们,通常像食草动物一样群体出动,习惯点一些度数较大的洋酒,边喝着边笑着,就像是一群大快朵颐着鲜嫩野草的羚羊。当然,也会有一些离群掉队的食草动物,在依靠着酒精疗伤,这是捕食者们最喜欢的目标。猎物们随着酒精度数的增加而放松警惕,于是在这不安全的夜晚,可能只是一个微笑,或是一个眼神,稍有不慎,她们就会陷入捕食者的陷阱。这样的捕猎事件每个夜晚都在发生着。
时慕平时不喜欢喝酒,对酒吧这种食物链结构也不甚了解。他在四处巡视着这个顾芸日常工作的地方,想象着顾芸平时的工作状态。作为一个调酒师,平时接触的人也不少吧。容貌艳丽气质出众的她,会不会也是很多捕食者的目标呢?她会对什么样子的捕食者感兴趣呢,又会对哪样的诱饵心怀好奇呢?
时慕不知不觉走到了吧台处,这里虽然少了顾芸,但还有其他调酒师在工作着,有男有女,都穿着统一的中性黑色衬衫,打着领带或领结。由于不贪恋杯中之物,时慕对这个职业也很不熟悉。他一边观察着他们调酒,一边偶尔搭几句话。
调酒师这个职业对于容貌气质还是有一定相关的要求,基本都是俊男靓女为主,也是为了实现招揽客人的目的。他们都举止得体、风度翩翩。有的表情亲善,会主动和客户聊天,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甜,也不知是为了排解工作寂寞,还是为了有150块钱提成的会员卡。也有的调酒师沉默寡言,安静地做着手里的工作,把身边的客人都当作透明人。或许顾芸应该是后者吧,时慕想。但酒吧里的每个调酒师的技艺都非常高超,调酒壶在他们手里被摇来摇去,姿势十分优雅。不一会,一杯色彩明艳的鸡尾酒就制作完毕了,就像在变魔术,也像是一种即兴表演。配上酒吧里迷幻、动感的气氛,时慕都有点分不清这调的是酒还是情了,可能二者兼而有之吧。除此之外,每一个调酒师对于酒品的鉴赏水平都是极高的。通过品尝判断出一杯红酒的年份、产地都是最基本的常识。他们仅仅抿一小口,就能知道一杯鸡尾酒的基酒品种、度数和辅料成分。
“原来这就是顾芸的工作环境啊。”时慕心想。
很快,酒吧经理何士奇的脚步声打断了时慕的思索。
何士奇今年35岁,已婚,打着廉价的发胶,身材不高有点微胖,脸上带着一丝服务业经理常见的假笑。据身边的人说,何士奇此人的工作能力尚可,但是在男女关系方面却有些复杂,与很多酒吧里工作的女孩都有着或多或少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为此何士奇的老婆还来酒吧闹过。当然,对于顾芸这样的充满魅力的美女调酒师,何士奇自然也不会放过。据同事们说,顾芸一开始对何士奇爱搭不理,但是后来不知怎么,可能是受到工作上的威胁也好或是其他方面的诱惑也好,顾芸有那么一小段时间与何士奇走的还挺近,但也就仅限于那一小段时间,后来又回到了对何士奇爱搭不理的状态,何士奇对此还挺不满的。
对于眼前这个略显油腻的酒吧经理,时慕想直入主题。
“何先生你好,顾芸的事,你应该听说了吧?”他问到。
“听说了,真的可惜,小顾是个不错的调酒师,也是个好人。什么人会做这种事,唉,怎么就……”
时慕忍不住打断他:“何先生,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一些顾芸工作的情况,以及调查一下您的不在场证明。”
何士奇有点语无伦次:“什么,调查我?时警官你不是开玩笑吧。居然都怀疑到我这来了?你这简直太荒唐了……。”
时慕再次打断:“不是怀疑,只是例行的询问,请理解。”
何士奇不说话了。
时慕终于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何先生,请问10月4日中午12;00至10月6日凌晨0:00之间这段时间,你在哪?“
何士奇表情非常的无奈,用回答五岁小孩问题的语气一样,他说到:“我想想,十一放假那几天我们店也不休息,服务行业嘛,你懂的。至于我自己,当然是在上班,我们酒吧每天营业时间是晚5点至次日凌晨4点,我那两天晚上都正常上班,白天就回家睡觉。”
“有人能证明吗?”
“当然啊,店里每一个员工都能证明。”
“白天回家之后呢,有人能证明吗?”
“回家的话,额,我太太可以证明,”
“夫妻之间的证词是不可以采纳的。还有其他人证吗?”
“那应该没有了。但是我不可能杀顾芸的,时警官,你听我说……”何士奇的语气又有点着急。
时慕淡定地第三次打断他:“只是例行询问,不代表我怀疑何先生。对了,顾芸在这店里工作也有几年了吧,能给我讲讲她的情况吗?”
“当然没问题时警官。“何士奇马上走出了刚刚的激动情绪,又重新堆砌起了假笑。“是这样的,小顾在我们这上班也有三四年了吧,一直干得挺好的,调酒技术自然不用说,工作的时候也特认真,就是不太爱多说话,总自言自语什么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顾芸私下中呢,性格和为人怎么样?”
“私下里和工作中还是有一些反差,有的时候挺大大咧咧的,不喜欢被人管束。我记得应该是一年多以前吧,那段时间她过得好像挺开心的,每天都嘻嘻哈哈的。后来可能是感情出现点问题吧,整个人就变得很消沉了。挺可惜的。”何士奇说。
“是因为感情的事变得消沉啊,何先生能不能具体说说。”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顾芸不和我们同事聊这些。”
“那你怎么知道是因为感情的事呢?”
“这个……”何士奇有些语塞。“我毕竟是酒吧的经理,侧面了解一下员工的心理动态也是应该的吧。”
时慕心里有些怀疑,但表面上还是点了点头。
“她在单位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吗?”他继续问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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