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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凤羽珩话音一落,那黑袍人一声不可能便脱口而出,随即道:“我从三十副腿骨中选中的这一副,是接近原骨的,移换时也加了万般小心,三殿下不可能站不起来!
你胡扯!”
“切。”
玄天冥白了他一眼,自顾地找椅子坐下来,摆了一副看戏之姿。
凤羽珩看向那黑袍人,一挑眉:“鬼医松康?”
随即一声冷哼:“三十副活人腿骨,十几年专研之术,到头来,就是这个水平?”
她撇了一眼玄天夜的双膝,摇摇头道:“撞大运让你成功的几次,成就了你鬼医的名号,本县主还以为多厉害的一个人,今日看来,不过尔尔。”
那鬼医松康愣了一下,随即面上竟浮现出一丝欣喜之色,直盯着凤羽珩问:“你就是京城的济安县主?”
凤羽珩没答,也拉了把椅子在玄天冥边上坐了来,有下人送了茶来,她抿了一口,又往玄天夜的腿上看了两眼,这才幽幽地开了口来:“伤口红肿,泛浓,明显是感染了。”
松康眨眨眼,带着期待地看着凤羽珩,等她继续往下说。
凤羽珩到是没让他失望,继续道:“缺乏消毒常识,是这种外科手术后发生感染的主要原因。
我问你,换骨之前,你可有换过崭新的、专用的衣裳?”
松康不明所以,但还是摇了摇头。
他常年这身黑袍,从未换过。
“那你所用的工具可曾进行过高温灭菌处理?可有净手?”
松康还是摇头,但却补了句:“净手是有的。”
凤羽珩却说:“拿水洗根本没用。”
再看看桌上放着的一堆小型器具,俨然是外科手术刀的雏型,可惜,又太过简陋,若不是她就在这个行业里,根本就认不出来。
“这都是些什么玩意?”
见凤羽珩皱眉不解,松康觉得自己总算是找回几分颜面,一扭肩挣脱了黄泉的押制,仰起头,很是骄傲地说:“这是我施展密术的器具,如今这普天之下,唯我一人懂得它们如何用法。”
“哦。”
凤羽珩点点头,然后伸手去往那些东西上扒巴一圈,道:“剪刀过大,刀头宽度不够,止血钳都没有,你拿什么封住血管?”
一边说,一边在那松康已然蒙圈的注视中,伸手入袖,拿了一套完整的手术刀具来——
凤羽珩一套刀具亮相,松康差点儿没扑上去给她跪下。
“这……这是……”
他人直接结巴了,瞪着眼看向哪一套东西,有的认识,有的不认识,可是再不认识,他研究那些被凤羽珩叫做外科手术的密术十多年,又怎能不明白这些都是密术进行中需要用到的上等佳器!
松康全身上下止不住地颤抖,他实在太激动了,这些原本只存在于他幻想中的、甚至幻想都幻想不到的东西,居然就这么活生生地摆在了他的面前。
松康根本顾不上去想凤羽珩这些东西是从哪儿来的,他只是希望这些东西都能变成他的!
下意识地就要伸手去抢,谁知,凤羽珩衣袖一拂,就像变戏法变似的,那套刀具瞬间就在松康的眼前消失。
松康伸出去的手扑了空,狠狠地按在了桌子上。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那样子就像凤家老太太发现到手的钱财又被人夺手一般,十个指甲不停地抓挠着桌面,试图把那套刀具从木头里给扣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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