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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冥也将千周百姓的安排,以及对千周国境内的布兵又跟天武说了一遍,渐渐地,天武的精力终于往正事儿上转移,三人开始正儿八经地商谈起来。
这一谈就直接从白天谈到了晚上,与此同时,平王府的想容对四皇子的教训也从白天教训到了晚上,她指着玄天奕气得直哆嗦:“是谁跟我千万保证说一定能绣好的?是谁说他要连对儿鸳鸯都绣不好,那这两只手干脆就剁掉算了的?有本事你到是剁啊!
好好的一块蜀锦,你给人家绣水鸭子,你成心的是不是?四殿下!
我知道皇上让你跟我学绣花这个事儿挺难为你的,可这毕竟是皇命,跟我也没有关系啊!
你当我乐意教你?你要是有意见你跟皇上提去,至于背后这样子害我吗?我如今不过是平民家里的庶女,人家是现任左相府的小姐,我惹得起吗?你说说,你给我惹了这么大的祸,这事儿我该怎么办?”
一口气说了一堆,说完往椅子上一坐,气得呼呼直喘。
玄天奕到并不为所动,慢悠悠地倒了碗茶递到想容面前:“师父,喝茶。”
“谁是你师父?我当不起你师父!”
她很少与人动气,但跟四皇子接触这一年多来,想容这气可就动的不是一回两回了,基本上三天两头就要气上一气,三天一小气,五天一大气,一个月还得上门当面骂上一回。
她有时候觉得如果自己不找上门来痛骂他一顿,就能把自己给憋死。
玄天奕看着想容这气鼓鼓的小模样到是觉得有趣,可这件事的确是他有意而为,如今想容受了委屈,他却也不能再给她气受。
他告诉想容:“我这样做也是为了给你出口恶气,那新上任的左相也是太纵容自家女儿了,凤瑾元如今虽说没了官职,但好歹你们家不是还有个未出嫁的黎王正妃么?她……”
“你别提黎王正妃,烦着呢!”
说来也奇怪,这样的话一直憋在想容心里,可依她的性子,是万万也说不出口的。
谁知在这四皇子面前却是能张口就来,没有一点避讳,想容就纳闷,这真是奇了怪了。
“好,不提。”
玄天奕说,“可就算不看这个面子,她总要看你那二姐姐的面子吧?那可不只是御王正妃的角色,人家是圣上亲封的郡主,还是对大顺有极大贡献之人,这样的人还镇不住一个新丞相的女儿?哼,区区丞相之女,居然敢使唤你当绣娘,若本王王位还在,定算计她个家道中落,人生凄惨。”
想容翻了个白眼,“说那些大话有什么用,你的王位哪还有恢复的可能,别做梦了。”
她是习惯了这样跟玄天奕说话,却没注意到玄天冥说那番话时,眼里闪过的狠厉之色。
“罢了罢了。”
她摆摆手,“骂你也没有用,看来我不但要赔偿一件蜀锦嫁衣的成本银子,还要亲自上门下跪请罪,真是被你给害死了。”
她说着话,起身就往外走,却听后头玄天奕扬声说了句:“没事儿,别太在意,大顺朝的左丞相从来都没有好下场,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疯子。”
想容更生气了,走得越来越快。
屋子里玄天奕却是看着那个小小的背景往外走时,心底起了丝淡淡的心疼。
这种情绪淡得他自己根本都抓不住,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只觉得那身影小小的,明明是个柔弱的性子,可在他面前却总是强撑着表现得很强势。
用有一次想容的话说:师父就要有个师父的样子。
他觉得这丫头很好玩,竟是那么认真地听皇上的话教他绣花,到也真的生生把一个一国皇子给教得也能拿起针绣坐在椅子上从早绣到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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