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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
唐顿盼望着,盼望着,她的悉尼总算来了。
飞去日本的前照例去办公室开了航前的准备会,悉尼的情况也不容乐观,办公室的领导们再三嘱咐大家要勤洗手,勤消毒。小伙伴们倒是生机勃勃的,一来她们都休了好些日子,被憋的快要喘不上气,二来大家都想趁着这个航班,把该囤的日常用品再补足一点,总之,这个节骨眼还能有班上听起来总是不错的。因此,即便发布了14天的隔离政策,这个悉尼也没有人请假。
由于所有的到港航班在到达上海以后都要进行严格的检验检疫措施,唐顿飞往东京的前序航班落地后,排队排了整整3个小时。检验检疫的工作人员就这么多,他们已经被使用最大化了,常常能看到消耗过度的白色防护服们在廊桥附近蹲着发呆,或许也是在等天亮吧。
但三个小时依然等的心焦,候机楼的空调冷的像不要钱,执飞和DH的乘务员们把所有的外套和羊毛开衫都披上,还是冷的攥紧了拳头。在快要排到她们的飞机的时候,地勤的同事通知大家下去廊桥口等,三月份的廊桥口就是另一个哈尔滨,外面的冷风被廊桥这个大管道直愣愣的传送到室内,工作人员都裹着大衣踱来踱去,只穿了一件羊毛开衫的唐顿冷的发晕,两个胳膊上满是鸡皮疙瘩,只恨自己为什么把大衣托运掉。
第二天起床,唐顿就觉得不对劲,精神虽然恢复了,但喉咙生疼生疼的。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扁桃体发炎了。
悉尼是四点半到机场,唐顿决定再观察一下,如果只是扁桃体发炎,她就不需要汇报给公司了。她把热水壶拿出来,消完毒,烧了满满一壶的热水,准备先喝几杯热水,给自己一点心理安慰,再去趟药店,买一下感冒药和温度计以防万一。唐顿去到药妆店,温度计卖的就和口罩一样好,整个货架上,只剩下最后一个孤零零的欧姆龙,唐顿赶紧把它放到篮子里,因为她已经看到有人在往体温计货架的方向走了。
到了三点半的时候,喉咙的状态好了不少,唐顿吃了三条龙角散,又喝了五六杯热水,扁桃体终于不再作怪,不再传递「你要感冒了,你完了你要感冒了」的消极信号。
记忆片段1:24度,和22度
飞往悉尼的飞机用的是公司引以为豪的波音787,这架先进的梦想客机拥有在全世界都得过奖的宽敞,舒适的经济舱座椅,按钮式可调节五档明暗的舷窗,和每个人座位前巨大的液晶触摸式私人影院,搭配着日本对于清洁与整齐的一丝不苟,以及由著名厨师为长航线独立开发的菜单。唐顿一直觉得,即便是经济舱,公司在硬件方面下的功夫,也已经不能用“舍得”来形容了,完全就是一心要给旅客最好的,砸多少钱也要给你最好的,很神奇的一个公司。
吃饱喝足,座位也很舒服,送完第一餐,几乎没有人按呼唤铃。大家喝过些酒后,在各种白葡萄酒,红葡萄酒,威士忌,白兰地的作用下,整个客舱渐渐进入梦乡。唐顿把客舱温度调到了26度,in-charge(类似于经济舱乘务长)跟她说大家都喝过些酒不会怕冷,又怕有一些心脏病或高血压的旅客在温度高的环境下长时间坐着会更容易发病,所以调24度会比较妥当。
唐顿执第一班勤,长航线时乘务员在飞机上会通过轮流执勤来安排休息,她需要在接下来一个半小时里监控好客舱和她的旅客。唐顿坐在座位上看着客舱发呆,想着想着忍不住咪咪笑,刚才送饮料的时候有一位澳洲的女士跟她说要「blacktree」,唐顿叫她重复了三遍都没有听懂是什么意思,最后只能给人家一杯橙汁作罢,送完后去问了更有经验的前辈,才知道澳洲口音会把「blacktea(红茶)」发成「blacktree」。唐顿后来泡了一杯红茶去给客人赔不是,说自己经验不足,没有对澳洲口音提前做一个了解,让客人连一杯红茶都差点喝不到。旅客也笑,说没事没事,她也不是第一次给人家解释自己在说什么了,澳洲口音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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