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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拿出了一套咖啡色西服。又从皮包里拿出一双新皮鞋。
“这鞋是我给你买的,这套衣服也是新做的,我没舍得穿就送给你吧。”
“不用。”
他假装来气了:“王班长,我以少校的名义命令你穿上!”
说完他自己‘扑刺’一声笑了,我也笑得直弯腰,在我们俩之间竟出现了国民党少校命令**工作队班长的事。笑了一阵后他说咱俩这叫“国共合作”。
穿好衣服后,打扮停当,我俩坐上司令部的吉普车奔车站的方向而去。
正在我充满好奇瞅着车窗外长春的夜景时,汽车突然“嘎”地一声停了下来,我和赵杰的身子往前一冲,赵杰的脑袋撞在了司机的后背椅上,赵杰用手捂着脑袋训斥司机说:“你这车咋开的?”开车的士兵说:“赵副官,前边好像出事了!”
我俩推开车门探头往前一瞅,只见前面一辆黑色的小汽车斜巴由子撞在马路边的树上,旁边一辆黄包车两个轱辘朝天翻在马路边,一个穿着号衣的黄包车夫正两手拄地挣扎着往起爬。车子一辆接一辆地堵在这里,把道路堵得满满的,两个警察吹着警笛跑了过来。
我俩一看这情景,车子一时半会也动不了了,就下了车往前边想看看是咋回事。
等我们走到被撞的黄包车前时,只见那个被撞的黄包车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头,满脸是血,已经站了起来,靠在路边的树上,用手捂着脑袋,那血顺着手往下淌。
一个看样子是汽车司机的中年人,喝酒喝得舌头都大了,那脸就像猪肝一样,一边晃晃悠悠地用脚踢着老头,一边嘴里骂着:“老不死的,敢挡我们老板的道,你***想找死啊?”
我一看,这城市里的人和农村人可真不一样。在农村,不管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事保准有人去拉开;可是在这个地方,围了一大帮人竟没有一个吱声的。
两个警察用警棒分开人群,问那个司机:“咋回事咋回事?”司机这时正弯着腰呕吐,顾不上回答警察的问话。这时小汽车的门开了,从车上下来一个胖不达穿着西服、戴副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走到警察跟前小声嘀咕了几句,然后掏出一张名片递给了警察。那个接名片的警察看了一眼名片,把它揣在了兜里,随后照黄包车夫的**就是一脚,嘴里骂道:“你***满大街晃悠啥,把汽车撞成这样,你赔得起吗?”
黄包车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用手抹着直呼眼睛的血,哭着说:“老总啊,你这可是冤枉我啊!我哪在道上晃悠,我一直是贴着边走。他的车一下子就拐过来,把我撞倒了。再说我一个黄包车能撞得过汽车吗?”
“谁***给你证明?”
“不信你问问大伙。”
警察抬起头问大伙:“你们谁看见啦?”
围观的人没有一个吱声。
那个警察转过身又踢了黄包车夫两脚骂道:“你***瞪着眼睛瞎白唬啥,谁***人看见了?妈拉个巴子的唬弄我,老子我今天好好的规弄规弄你。起来别***装熊,跟我到局子里去!”
然后告诉另一个警察说:“把他的破车贱巴喽嗖卖了,把钱给这位挨撞的老板。”
黄包车夫一听,顾不得还在淌血的脑袋,给这个警察连作揖带磕头地说:“老总啊老总,你可不能这样啊,这车是我一家人的命根子!”然后冲围观的人说,“大家行个好,替我说句公道话吧,我谢谢你们啦!”
看着围观的人毫无反应的样子,我实在忍不住了,说了句“是汽车撞了黄包车”。那个警察一愣,抬头问道:“这是***谁说的?”
“是我说的。”
他用手指着我说:“你上前边来。”
两边的人给我让开了道,赵杰一把没拽住我,我走到了警察的跟前。
那个警察上下打量了我一下,问道:“你他妈是干啥的?”
“走道的。”
“你走你的道,瞎他妈管什么闲事?”
“你不是问谁看见了吗?”
“是啊,你看见啦?”
“这事还用看吗?”
“不看怎么他妈知道?”
我用手一指那个司机说:“你看他喝的那个样子能开车吗?”
那个司机冲我吵吵:“我喝啥样啊,再来一瓶咱照样开车!”
“你这也能证明他撞了他呀?”
我用手一指地上的车轱辘印说:“我也开过车,你看这刹车印,东倒西歪地斜巴由子过去了,这不明摆着是他眼花把不住舵撞了人家吗?你当警察的这点事还看不明白!”
他嘴一撇眼睛一瞪:“妈拉个巴子的你还教训起老子来了?”
那个司机也喊道:“你在放屁哪!”
“你们的嘴放干净点!”
那个警察说:“骂你咋地?老子还要揍你呢!”说着伸手就抓住我的脖领子。
在他扬起手刚要打我的时候,赵杰从人群后挤了进来,用手指着他的脸命令道:“你马上撒开手!”他一愣,扬起的手停在了空中,搭眼一看赵杰的肩章和领花,马上“啪”地一个立正,扬起的手就势落在眉前来了个敬礼,小心翼翼问道:“长官,他是——”
“他是我妹夫。”
他像恍然大悟一样“噢”地一声冲我说:“弟兄,对不起,我这是执行公务。”
“你就这么维持治安哪?”然后指着那个胖不达的中年人,“他是你什么人?”
“他是聚富商号的掌柜的,其实我并不认识他,你看这名片——”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赵杰,赵杰瞅了一眼顺手把它扔到了地上。
正在这个时候,那个司机扭头就想往车里钻。我一把将他拽住说:“你往哪走,这老头不能白挨撞。”那个司机急忙用眼睛瞅那个胖不达的中年人。
中年人赶紧过来说:“兄弟别误会,我是商号的老板。”
“什么号的老板撞了人也不能白撞!”
“那是,那是,我这开车的不会办事。你撒开他,这老头我负责给他看伤,你看行不行?”
“行!”于是我松开了抓着司机的手。
赵杰在旁边说了一声“不行”,把我造得一愣。
“看伤你不用,现在给他点钱,叫他自己看吧!”
“也好。”中年人说完后用眼睛瞅着那个警察。
那个警察瞪了他一眼:“长官这是高抬你了,你还愣着干啥,还不快掏钱?”那个中年人赶紧从口袋里掏出几张中央票子递给老头。老头哆嗦着满是血渍的手不敢接,用眼睛溜溜地瞅着警察。
赵杰一见说:“拿着吧,够不够?”
“够了,够了,真够了!”可这手就是不敢伸。
赵杰瞅了一眼警察,那个警察赶忙说:“长官叫你拿着,你他妈就拿着,揍嗖啥(犹豫啥)?”
那个老头接过了票子,我帮他把车扶了起来,冲我一门点头说:“好人哪,好人!”
看着老头拉着车走远后,警察问赵杰:“长官是哪个部队的?”
“你问这干啥?好好的维持你的秩序得了!”
“那是那是!”转过身去指挥车辆疏通了。
回到了车上,我问赵杰:“六哥,你怎么不让他们给老头看病呢?”
“这你就没经验了,你以为这地方是庄稼院哪!这地方的有钱人,尤其是那些做买卖的老板啥屎都拉,心黑着呢!等咱们一走,他们开车就跑,你还指望他们给老头看病啊?”
“那不还有警察呢么?”
他“呸”地往车外吐了口吐沫说:“这地方的警察都是些满洲国留下来的,你也看到了,这些人还是满洲国时的作风,专挑穷老百姓欺负。你指望他给你主持公道?那是瞎扯!我告诉你喜山,这里不是乡下,这样的事多的是,以后你可不要管这些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