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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老爷子突然就笑出来了，这是第一次，对于他没有任何的恶意，就好像是作为一个父亲那样。
“笑什么？”
曲南城见他突然，笑起来倒是有些疑惑。
“没什么，我只是欣慰我的儿子终于长大了，可以和父亲对着干了。”
“自作孽不可活。”曲南城话语风力口吻却是清淡的，直戳人心。
老爷子费力的抬下眼睛，眼前竟是一片朦胧，有好几度，他都怀疑自己死掉，可是又再次醒过来。
“是啊，这都是我自己造的孽，我这一切还能怪谁呢？如果不是我的话，你的母亲也不会……”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曲南城已经先一步强调的，撇去他话语中的重点就好像是害怕那两个字。
“母亲的仇我已经报了，接下来我要替母亲拿回她的一切而已。”
“是啊，你母亲的仇确实是报了，而我这几日好像已经陷入了困惑中。”
曲老爷子躺在床上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我曾一度害怕你是我儿子，你会比我优秀，你会夺走我的一切。”
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在这个时候倒也不管，不过那么多，径直就把心里所想的都说出来了。
“我确实对不起你母亲也对不起你。”
“你根本就没资格提起他。”曲南城几乎是用着咬牙切齿的语气才发出来的。
“如果你真的愧疚他，你不应该把他放在心里。”
曲南城只是觉得提起她的名字，是对于母亲的一种亵渎罢了。
记忆中母亲是何等温柔贤惠的人，又哪是那个风俗女子可媲美的。
可是男人总是像蒙了油心的猪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可他这个当局者却不顾一切，还要把旁观者……
老爷子那颗脆弱的心脏又是一疼，苍凉的点点头。
“是啊我该死。”
曲老爷子的样子看起来，倒是承认了这一切。
“不过孩子不可否认的一件事情，你到现在也没有那个能力对我这个父亲下手，不是吗？”
曲老爷子沧桑的嗓音里透着几许苍凉，微弱的目光里似乎莹动着液体，好像随时都能流淌下来，却没有掉下。
“我知道你一向心善，只是像刺猬一样将自己保护住罢了。”
而这些都只不过是归功于在之前没有保护好他而已。
依旧是在不断的忏悔，忏悔自己所干下的那些傻事，所犯下的那些错倒至于现在父子俩的关系已经到达了不可回转的地步。
曲南城再承认老爷子确实很有心机，因为他现在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能够反驳这些话。
“就算是这样，也不能够改变你所犯下的那些错。”
曲南城艰难的从唇齿间吐露出这一句话来。
“是不能我也没想过从你的口中得到原谅我的词语。”
曲老爷子似乎是得到了救赎，闭上眼睛：“我很想见你妈妈，那我现在就去死吧，我不想在这个世界上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