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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一处破败的院子里面,有个俏丽的佳人逡巡着,走走停停。[^][]小院儿就这么大,十几步的距离,就从院门口到了屋门口儿了,可她愣是徘徊了这么久,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就是不敢进去。
这里本是一处小郎中的住处,小郎中老家死了亲戚,回老家奔丧去了,这院子暂时租给了四个女孩子,带着一个重伤的男人。
这一行就是海棠四魅和她们的师父,赵志高。
在门口逡巡着不敢进去的,就是她们的老大,香梅君。她年纪最大,被众姐妹一致“推举”为代表,前来探视。当时进了城门,她们本想找个医馆治疗一下伤势,就找到了这里。谁知一进了城,赵志高伤势恶化,昏迷过去了。她们赶紧抬着师父随便找了这家医馆。这家医馆的大夫已经离开,只剩下一个学徒,一个伙计在家守着。她们病急乱投医,那学徒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便接下了这个活儿,又是看病又是配药的好不热闹。
小学徒答应她们五个人暂时住在这里,不过要交房钱,算是租住的。就在刚才,她们师父醒过来了,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她们当然知道师父因为什么不高兴,进去了怕是就要挨骂,所以才不敢进去。
另一间偏房门口,三个女孩子伸着脑袋往这边看着,一边还做着手势:“大姐,进去呀,进去呀!”
香梅君心中有气,小嘴儿一撅:“要不你们来?”
这时候屋子里传出来了赵志高的声音:“你们四个,都给我进来!”
这下子大家都没有话说了。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进去了。屋子里。赵志高半靠在墙上,腿上盖着一床薄被。脸色还比较苍白:“知道错了吗?”
香梅君说道:“师父,当时的情形……”
赵志高叹息道:“不是为师要求严,咱们现在是周府的家奴,就要一切考虑主子的感受,岂能只顾自己?”
香梅君说道:“可是师父,当时您的情况那样严重,我们……”
赵志高挥手打断了她的话闭着眼睛顿了顿,说道:“你们知道,为何咱们这些江湖人士武艺高强。却只能依附在权贵的身上吗?那些人,只要咱们愿意,总能杀得了他们的,为什么咱们不去做那个权贵,而是要供他人驱使呢?”
海棠四魅发现赵志高没有直接训斥她们,而是跟她们讲起了道理,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都仔细听着。
赵志高说道:“就是因为我们身上有匪气!”
“匪气?”
海棠四魅都觉得奇怪,武林中人。怎么会有匪气呢?
赵志高说道:“咱们江湖中人,凡事一任自己喜好,从不以大局为重。试问,百姓怎么会信服我们这样的人呢?自古有言。‘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这后一句话,说的就是咱们啊。你们自己扪心自问一下。在普通老百姓心中,我们江湖中人是一种什么样的形象?恐怕是飞檐走壁。不务正业,成天打打杀杀的吧?你愿意跟着这样的主子混饭吃吗?”
香竹君说道:“可是。咱们比他们活得潇洒啊,升斗小民,眼界只有三指宽,目之所及,唯一亩三分地而已,怎么了解这世上有许多种好玩的去处?”
赵志高说道:“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江湖人士,要财富,那些都掌握在官府士绅手中;论权力,咱们更是沾不上边。若是恃强凌弱,朝廷有大军百万,个人武力再高强,可抵得过百万雄师?说白了,江湖人士行事就是不带脑子,被人利用那也是正常的了。”
赵志高叹了口气,说道:“所以说,你们明知道咱们的主母要被人劫走,却还是不管不顾,周公子知道了,会怎么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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