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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臣们住的营帐,带走了几位大臣,随后便有人在龙帐附近听到了帐里传来的,帝王带着怒气的责问声。
随后那几位大臣再从龙帐里出来的时候,无一人再顶着他们进去时头上戴着乌纱,个个面如死灰,再之后就听闻那几个已经被人压着连夜发配边疆了,抄家的旨意也快马加鞭地送了出去。
这一番雷厉风行震慑到了所有人,也大体猜到了皇上因何当众处置瑞王殿下。
如今都是人人自危罢了,生怕圣上就着这个机会清查到他们头上。
从中午到晚上,文德帝都没露过面,夜里也没传召任何嫔妃侍寝,后妃们自是也不敢主动往上凑。
这样安静的夜让南承翊有了外出散心的意思,他撇下林墨和飞绝一个人出去了。
等林墨办完事回营帐的时候就没看见人,怕出什么事连忙让001定位了南承翊的行踪,知道他是一个人在营地外围散心就不着急了,骑上马溜达过去找他。
于是就有了现在草坡上两个人席地而坐赏月的画面。
面对林墨的问题,南承翊没有犹豫也没有否认,很痛快地就点头承认了。
似是心情不错,他还多说了两句。
“那些东西,早些日子就到了我手里,今日把它夹在了父皇要看的折子里。”南承翊勾了勾唇,说:“他应该会以为是南铖华那边做的手脚。”
即便南承翊不说,林墨也是清楚这些的,不过南承翊告诉他了,还是主动告诉的,这让他很开心。
心里的情绪自然而然影响到了脸上的表情,林墨眼中盛着笑意,也盛着漫天星光,璀璨夺目。
林墨道:“白鹿的事殿下已然插手了,此前没有说过那些信件的事,殿下是临时起意吗?”
其实林墨真正想要知道的不是这个,他知道在原本的剧情里,南呈焱的那些信件册子等证据,并不是这个时候被南承翊暴露出去的。
他想知道的是,南承翊的临时起意,是不是因为他。
南旌曜对他的冒犯,多是仗着背后的南呈焱,所以才有恃无恐。
那晚南承翊命飞绝去做的事,顶多小惩,文德帝本就对南旌曜这个儿子不报什么期望,那样的丢人场面,说到底是影响不到南旌曜的。
可对南呈焱就不同了。
白鹿流言和私通信件,这些加在一起,若是再推一把,在此时要了南呈焱的命都是不难的。
南承翊盯着林墨看了会,没有否认,但也没有立马承认。
“你认为我是吗?”他反问林墨。
林墨想了想,说:“如果是,而且是因为南旌曜那天说的话,我会感到高兴。”
这一刻望着自己的这双眼睛澄澈无比,南承翊清楚的知道这双眼睛的主人心思并不比自己浅,可是他却想要相信,林墨给自己的是独一份的干净澄澈。
南承翊飞快地眨了下眼睛,看往别处:“这个回答很重要吗?”
林墨的目光追着他的动作,而后也移开视线:“如果殿下不想说的话,属下便不问了,方才的逾越也请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黑暗中,南承翊眯了眯眼睛,皱起眉。
这个人就像是大树树洞里居住的狐狸一样,总是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探出洞口试探,一旦得不到他的回应,就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又是退回到了洞里,不仅保持距离,连个尾巴毛都不让你看到。
南承翊对这样的试探并不受用,他甚至想直接闯入树洞把狐狸叼出来,只是他不知道,狐狸会不会在出树洞的瞬间,受到惊吓从他身边逃走,逃进深深地森林里,让他想找也找不到。
“殿下生气了吗?”久没听南承翊回应,林墨便出声问道。
但南承翊觉得,林墨的这个问题,其实是陈述句,他知道自己的情绪变化。
这很稀奇,他的情绪,竟然被一个贴身侍卫感知地这么清楚,甚至还能做到只用一两句话就轻易影响到他。
对于南承翊这样沉静蛰伏多年的人来说,这样探知掌控情绪,并不是一件好事,甚至他需要直接下手了结了这样胆大包天的人。
可胆大包天的人好像不知道此时他头顶上悬着一柄看不见的刀剑一样,拍拍屁股上的草起身,对地上的南承翊提议道:“这里没什么人,殿下想要骑马吗?”
“什么?”南承翊愣了愣。
林墨歪头一笑:“昨日合围的时候,殿下没有参与,但我想殿下的武艺都那样深藏不露,马术应该也很好吧?比起最好的马术师父教导的瑞王殿下的骑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