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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长博哽了一下,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继续用深沉的语气说道:
“可偏偏那年,冰面开裂,我直挺挺掉了下去,是清源死死抓着我的手,拼命想把我拉上去,结果冰面裂的更大了,他也掉进了湖里。
清源仗着自己会点凫水的皮毛,托起我的身体,坚持让我这个旱鸭子先上岸。
结果轮到自己的时候,清源却已经没了上岸的力气。
等孙、王两家下人把他救上来的时候,他全身都被冻得发紫,连日高烧不退,险些没救回来。
所以,我欠清源一条命,这是怎么也偿还不完的。”
“王公子的话,我听明白了。”
王长博欠孙清源一条命,既然劫狱也是救孙清源,那他王长博责无旁贷,我洛小苒不必有心理负担,就这个意思呗!
“孙清源在书房,我去把他叫出来,你们好好告个别吧。”洛小苒说完就想抬脚走,却被王长博叫住了。
“无妨,乡试的时候,我劝清源一起下场考试,他不愿意,似乎已经下定决心不再走科举之路。
现如今,我又是因为会试而前来辞行,便也不必和他说了,他自会明白的。”
这样呀~
洛小苒缩回已经迈出去的脚,又坐回自己的椅子,招呼如意给王长博上茶,不禁有些好奇地问道:
“之前,你们在白鹿书院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孙清源会从此一蹶不振、不愿意科考了?”
王长博接过如意的茶,轻轻抿了两口润喉,看着茶杯里翻腾的茶叶,思绪也跟着上下翻转。
说起来巧得很,孙清源和王长博求学的白鹿书院所在地,就是秋娘的家乡——滁州。
环滁皆山,凡风景秀丽的山,其上多半都坐落着一所书院。
书院山长要么是不愿出世的隐士大儒,要么是退休致仕的庙堂官员。
他们虽然处事风格不同,行为举止有异,但都致力于教书育人,为大梁培养和输出人才。
在这些山头的书院中,最着名的就是白鹿书院,其第一任山长乃是跟随太祖开创大梁疆土的第一谋士——墨申。
“清源从小就是个放荡不羁的性子,孙世伯在的时候,经常对他的这个性格表示担心。”
洛小苒点点头,孙清源之前在街上典字卖画、萧瑟落魄的时候,都拽的像个二百五似的,说明这货是真随性,随性到不知死活。
“半月湖落水那件事过后,想是经历过了生死,清源的性情变得更加轻狂率性,一直到白鹿书院求学后,也不曾收敛。
我朝虽然对士农工商的界限不像前朝那么划分鲜明,但我和清源的商籍出身,还是成了书院内一些小人对我们进行攻伐的理由。
以清源的性格,自然会反击回去,且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这一来二去,清源在书院里得罪了不少小人,可以说是树敌颇多。
因为清源的学问在书院里一向拔尖,被夫子看重,那些小人纵然能使得几分见不得光的手段,但也真做不到将清源逐出书院。
于是,他们想出了一条十分阴毒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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