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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倾俏脸一红,低头不语。
苏楚雁抚摸青铜镜,反来复去的观瞧几眼,递给苏凤倾,道:“之所以赠你铜镜,是想让你知道冷冰冰板着脸的样子,多么拒人千里之外。
不过,看你现在羞羞答答含苞玫瑰似的,这镜子倒多余了。”
苏凤倾道:“我是羞答答的玫瑰,那你的宝贝妹妹是什么?”
苏楚雁不语。
苏凤倾又道:“说真的,别说是秋心,连我都以为你爱的是雪儿。”
苏楚雁想起秋心正因误会,才害得雪儿如此,不觉皱紧眉头。
苏凤倾不用问也知道他在想什么,道:“你根本怪不得秋心,你对雪儿好的根本都不像兄妹,又怎能怪秋心误会?她恨雪儿也是情有可原。
——但也不能说是你的错,你爱你的妹妹也是发自真心嘛!
怪只怪冥冥中的天意太过捉弄人。
可话又说回来,你也是的,一个大男子汉开口闭口的雪儿妹妹,肉麻不肉麻?”
“哎呀!
飞霜,现在难过伤心的可是我苏楚雁,你能不能稍微温柔一点点,发发善心,安慰安慰我,别这样子冷言冷语的只会往伤口上捅刀子!”
苏楚雁实在受不了了,不由出言埋怨。
苏凤倾抿抿唇,无所谓的别过头,不说话了。
熟料,却听苏楚雁接着说道:“……况且你知道我是一直喜欢你的!”
苏楚雁心直口快,想到什么顺口就说出来,然而这样赤白的话臊的苏凤倾连脖子都红了,立起眼睛怒骂道:“你——!
该死的苏楚雁!
作死的苏楚雁!
你这嘴上该长疮、该生脓、该把你的嘴烂掉的家伙!
——我再不理你了!”
苏凤倾一边骂着,一边飞身上马,急鞭远去。
苏楚雁被骂的愣住了,“咦?我又怎么得罪她了?”
他一边自认倒霉,一边继续垂头丧气的往前走。
蓦的,他仿佛被什么东西撞到了,软软乎乎的,抬头看去,居然是苏凤倾骑着千里骕骦驹拦在前头。
苏楚雁道:“飞霜,你跑哪儿去了?怎么又回来了?”
苏凤倾噘着嘴巴,默不作声。
随即苏楚雁醒悟了:“哦,发生了这样的事,你知道二娘心中非常难过,便回来找她安慰她,对不对?要不就是挂念雪儿妹妹,毕竟她是你的胞妹。
——那就随我回去吧。”
这番话正中苏凤倾下怀,她欣然应允。
初夏的山应该是花木竞葱茏、松柏争翠绿,一片鸟语花香生机勃勃,然而塞外的无情山并非如此。
阴森森的山间不时有坚石突兀,突兀的巨石上挂着衣衫的碎片,残片上还沾着血迹;弯弯曲曲的山路上,遍地都是散扔的兵刃和横躺竖卧的死尸。
血迹已然干涸,那近乎黑紫的斑痕触目惊心,使人不忍多观。
走上无情山,映入眼中的便是这等残酷的,近似地狱的场景。
苏凤倾的漠然被恨怒侵噬,她看着这一切,胸口似被万钧巨石压迫,迫的她喘不过气。
眼前的死尸与黑紫的斑痕交替晃动,在这晃动间,她似乎可以看到方美慧——她的母亲:背弃丈夫抛弃自己、与苏九霄双宿双栖、又与苏慕天不清不楚的娘亲;从来不曾照顾自己、从来不曾爱过自己的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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