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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他也是第一次听缓缓说，两个各怀心事，直到回到厉家前，都再也没有交流过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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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睡前，厉湛开留了下来，坚持要和缓缓睡在一间房里。
平时，他们都是各自有各自的空间，也确实没有勉强她，但，缓缓仍旧坚决反对。
“我只是不希望你晚上有事的时候，没有人能帮你。”厉湛开平静的说着，似乎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缓缓知道他对她也做不了什么，毕竟怀孕了，他就是想，也得顾着孩子，可是她仍旧不敢点头。
但厉湛开已经不给她拒绝的理由了，他说：“我睡沙发上总行了吧，你还想赶我走？”
厉湛开的房间很大，有一个很大的转角沙发，睡一个人足够了。
但缓缓却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僵持了许久后，缓缓终于还是做出了让步，同意厉湛开睡在沙发上。
因为童年那一段不幸的经历，缓缓习惯睡觉的时候，仍旧点着床头灯，可为了不让两人尴尬，缓缓故意将灯早早的关掉了。
一时间，除了窗外投射进来的月光，整间房里，没有一点光亮。
缓缓本来很困，可一想到厉湛开在房间里，她就再也睡不着。说起来，并不是害怕，只是一种怪怪的感觉，甚至会让她觉得特别安心。
可就是睡不着，她甚至不由自主的寻找着厉湛开的呼吸声。
“还没睡着吗？”
暗夜之中，厉湛开的声音幽幽传来，带着蛊惑的邀请，缓缓立刻摒住了呼吸，假装自己睡着了。
“连呼吸都不会控制，还敢装睡。”
带着闷笑的声音传来，缓缓就知道瞒不下去了，她想了想，有些胡扯的说：“我只是刚睡醒了。”
这种烂理由也能说出口，缓缓自己都佩服自己，厉湛开当然又笑了，带着些无奈，还有些小小的的揶揄的意味。
“笑什么笑？”缓缓抗议着，越来越发现自己慢慢敢和他对抗了。
“没什么，只是笑你的理由好烂。”
虽然自己也这么觉得，可让厉湛开说出口，缓缓还真是觉得很不好意思。翻了个身，她咕哝道：“好了，睡觉了睡觉了，好晚了。”
厉湛开却出乎意料的说了一句：“聊聊天吧，我们是该好好说说话了。”
闻言，缓缓一怔，竟然开始猜测，他到底要和自己聊什么。
是啊，聊什么呢？
她和他之间，似乎有了太多的东西，缓缓想了想问他：“你想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说说你和司擎怎么认识的吧？”
厉湛开突然提到司擎，让缓缓十分不自在，她侧过身子并不答话，反问道：“那你为什么不说说你和你和云薇诺的事？”
正如缓缓所想，厉湛开也不说话了。
两人又沉默了一阵，暗夜中，只余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终于，厉湛开清朗的是划破了夜的寂静，他说：“你想听关于哪一段？”
这下，轮到缓缓傻眼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厉湛开会愿意跟她说关于他前妻的故事，一时间，她竟然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后来，她想到厉湛开问她和司擎的相识，于是她问：“你们呢？怎么认识的？”
厉湛开仿佛陷入了回忆，挣扎良久，他却还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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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说，这是缓缓的第一感觉。
不过，这本在缓缓的意料之中，若是换成被问的是她自己，她想，她也未必愿意说。
只不过，这一次出乎意料的他竟真的说话了，像是真的要告诉她一切一般，因为他说：“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很后悔！”
缓缓似乎能感受到厉湛开的心情，特别是他在说后悔的时候，她真的相信，他是非常非常的后悔。
缓缓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想到云薇诺毕竟已经去世了，缓缓便觉觉得自己这么问有些残忍，想安慰他，只是无从下手，所以，只能这么说。
“不关你事，对你来说，我更混是不是？”
厉湛开的话，一句比一句让缓缓感到吃惊，他这样说话，是代表什么？
间接地承认自己的错误了吗？
“是很混。”
想说算了或是不提了，但缓缓说的却是这三个字，本以为厉湛开会生气，却不料，他只是自嘲般的笑了：“其实，混蛋更好当，至少，比乖儿子好做人。”
“人不能总活在过去不是吗？我的过去你知道的，要是换了你是我，是不是一早就要去死？”
缓缓突然反激将地劝着厉湛开，闻言，厉湛开呆了一下，然后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忽而转身，他盯着缓缓的脸好一阵，然后他很欠扁的说：“你还真是个烂好人的性格，我对你那么坏，你还反过来安慰我？”
听到这话，缓缓也是一愣，脸红至脖颈，好在光线太暗，他看不表缓缓的表情。缓缓一翻身，把背后留给厉湛开，恨恨咬牙：“好心当做驴肝肺，睡了，不理你。”
闻言，厉湛开一愣，心里想的却是：她是在对自己撒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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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缓缓很早就醒了过来。
昨夜似乎是她真的太累了，只是想避开对他的尴尬，却没有想到真的睡着了。
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厉湛开似乎比她更早，因为，沙发上已没了她的踪影。
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阳台，缓缓小心的下了床，慢慢朝声音的方向那找着。她走到阳台的时候，只听到厉湛开的最后一句：“十点，我们见面谈。”
说完，厉湛开收了线，一转身，见到缓缓睡眼惺松的脸，突然宠溺般的问：“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了，醒了就睡不着了。”
缓缓老实的说着，其实她还想问，这么一大早他找的是谁，但又怕他觉得自己多事，便也没好问。
不过，厉湛开似乎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只说：“我下去给你弄点早餐，你一会儿吃了再睡吧。”
事实上，自缓缓怀孕后，厉湛开虽然态度时好时坏。
但，如果他有空，一定是亲自动作，为缓缓做饭，这一点，倒也让缓缓十分的感动。
缓缓想说算了吧，但一想到，厉湛开关心的可能是宝宝的健康，便也没有再说话，只是眼看着他，急急忙忙的下了楼。
很快，厉湛开做了一碗清香四溢的粥，端了上来，缓缓看了看时间，问：“你现做的吗？怎么这么快？”
“怕你饿着，所以将就了一下，这是用米饭熬的粥。”厉湛开说话的时候，缓缓已经喝了一小口，但她并
没吃出来什么不对，于是好奇宝宝的性子又展露无疑：“这是米饭做的？不可能啊，哪能这么好？”
“当然是米饭，要不然，你以为十几分钟能搞定一碗粥么？”
缓缓想了想，摇了摇头：“我试过，最快也得半小时啊，还没这么稠。”
“其实很简单，把剩米饭蒸熟后，放到料理机里面，打成糊状再放点水熬几分钟就行了。”厉湛开随意的说着，缓缓却扁了扁嘴：“居然给我吃剩饭啊，我能吃，可是宝宝不能吃。”
厉湛开笑笑：“你醒得太早了，我本想打完电话下去给你做的，可是你醒了，所以，我赶时间的做法先让你吃一点，你别吃太多，先垫垫肚子，一会想吃什么我再帮你做。”
也许这话，说者无心，但听者缓缓，倒是听到了心里。
她一口一口的喝着厉湛开做的青菜瘦肉香菇粥，却是感觉她越来越看不懂这个男人了，一时间很坏，一时间却又好得像个模范丈夫一般。
两人的关系似乎在慢慢改善着，却又似乎还在原点，缓缓并不着急，厉湛开也并不表示什么，似乎，他们这样平常到非常平常，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