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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尊女卑的枷锁贯彻到社会的方方面面,家中没有男子顶着,寸步难行。
即便苏毓有法子钻空子,却也要付出足够的代价。
总而言之,理想与现实相去甚远。
这般一盘算,突然就有点丧。
苏毓摸了摸抽痛的后脑勺,掀了被子准备下去。
手才打上被褥,突然意识到不对——这被褥的料子未免也太好了些!
色泽鲜亮的绸缎,绣了精美的兰花图案。
苏毓抬头看了一圈儿,轻纱罗帐上彩蝶纷飞。
层层叠叠的遮挡,隐约看得清屋中的摆设。
红木的柜子,八仙过海的书桌,玫瑰方椅,罗汉榻……巨大的屏风上绣得仕女图正以扇遮面,满目含羞……
难道一棍子下去,她又穿越了?苏毓心里一凉,忙不得地就爬起来。
正当这时,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头推开。
是徐宴。
他手里端了一碗刚煎好的药,小心地端着掀帘进来。
袅袅的水汽氤氲,模糊了他的眉眼。
门外刺眼的雪光为他周身描了一层光边儿,苏毓只看到他缓缓眨动的眼睫。
瞧见苏毓起来了,他忙几步过来,将药递到苏毓的手边:“醒了?可有哪里不适?”
苏毓赤脚站在青石砖上,仰着头看靠近的徐宴。
刚从外头进来,他身上携了一丝冰雪之气。
似是觉察到苏毓的眼神有些怪异,徐宴眉头蹙起来:“毓丫?”
徐宴接连喊了三声,苏毓都没反应。
以为她伤到脑子,徐宴嘱咐了苏毓一句‘把药喝了’,转身就要去找大夫过来。
只是他刚一转身,苏毓开口了:“宴哥儿,你预备何时去金陵?”
徐宴一顿,扭过头诧异地看她。
苏毓盯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睛幽沉而冷漠。
徐宴心口不知为何一跳,眉头拧得打结。
他不知苏毓为何突然问这个,但还是据实回答:“明年四月之前,必须赶到。
你可是有哪里不适?怎地觉得有些怪怪的?”
“明年啊……”
苏毓垂下眼帘,再抬起头又恢复了澄澈,仿佛刚才那一下是徐宴的错觉。
“这儿是哪儿?”
徐宴垂眸静静地凝视苏毓。
苏毓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那双桃花眼水光霖霖,十分清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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