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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我想要的,似乎并不是这些。这些是责任,是我身为沐府继承人必须承担的重任。但却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一个。”
深邃的眸子望着面前的人,一瞬不瞬,幽黑的瞳仁清晰倒映出她的身影。
萧清眸子一颤,缓缓垂下。须臾,推开面前的人,迅速朝外走去。那背影不知为何,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清清。”
身后传来沐轻尘的声音,萧清步子未停,打开屋门,抬脚走了出去。
“若你有了答案,轻尘随时在此恭候。”
回答他的是簌簌的风声,沐轻尘望着那抹身影渐渐消失,嘴角渐渐扬起一抹苦笑。
悠的身影出现在屋中,望向独立在屋内的人,“主子,为何不告诉萧将军实情?”
“什么实情?身为沐府小王爷的我被人利用了?还是利用我的就是沐府的主子,当朝的镇国老将军?”
“主子…”
沐轻尘目光深邃,“你以为她会不知道?就像我了解她一般,她也一样了解我。”
“难道…?”
沐轻尘缓缓走到桌前,蹲下身子拾起地上掉落的棋子。
“主子,还会让我来吧…”
“你下去吧。”
悠一顿,还是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沐轻尘一人,一颗颗将散落的棋子放回盒中,拾起地上的棋盘搁到桌上。
手撑在桌上,脑中蓦地闪过少年苍白的脸,眼底幽沉闪过,蓦地将棋盘摔了出去!
“砰——!”对面的铜镜霎时四分五裂!刺耳的声音回荡屋中,久久不散。
沐轻尘紧绷的身子一松,缓缓坐回椅上。光影将他的身影拉得愈发修长,晃荡似鬼魅。
“我究竟在做什么…”
**
萧清走在外面街道,两边是行色匆匆的路人,暗淡的光影打在她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黑雾,将她的面容掩盖,忽明忽暗。
迎面走来一人,匆忙间正撞上萧清,东西瞬间散落一地。
“你没长眼啊?!走道不看路啊?!”那人骂咧咧道,却见面前少年面无表情,仿佛没听见般幽幽离去。
“什么人啊!呆子…”那人又低咒了几句,蹲下身子捡起东西来。
天空不知何时又下起雪来,纷纷扬扬如鹅毛,轻荡飞舞。
夜色渐深,街道上显得有些空寂,只有街边零星几个小贩在收拾东西,准备打包回家。
萧清漫无目的地走着,不知不觉走到了一片空地。再抬头,面前是一座巍峨高耸的建筑。雕梁画柱,虎兽石像,颇有种古希腊的华贵庄严之风。只是巨大的建筑不知为何透着一丝血腥杀伐之气,如同凶兽蛰伏,吞天吐地。
此处,正是皇家斗兽场。
萧清站定,抬头望向对面。没想到她竟会走到这,三年前她初临异世,就是在这里见到了沐轻尘。三年多了,时间过得真快,现在她还能想到初见他时,高坐于马背上风华正茂,一身雍容的男子。
只是…
萧清眸光微闪,缓缓垂下眼帘。
“最后一次,我想再赌一把。从来不知,我竟是个天生的赌徒。”
忽然想起他说过的话,当时的沐轻尘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来的?
“呵…”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萧清抚额,亏她还自以为是,觉得此案已在她掌握中,却没想到,如今竟会到这种进退两难之地。
沐轻尘太过了解她,甚至不给她丝毫退路。做得这般决绝,不管是对她,还是对自己。她只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真的值得他将自己的全部赌上?
嘴角微勾,那笑,怎么看都带着分苦涩。
“咳咳…”一口冷气进喉,她抑不住咳嗽起来,却未想越咳越重,喉咙一腥,蓦地一口血喷了出来!
“清清!”
身后一直跟着她的梵君华顿时惊呼,那一向温润的声音中竟隐隐透着慌乱。
萧清还未转头,身子便被揽入一个熟悉幽凉的胸膛,微微睁眼,元祁冰寒的面容映入眼帘。
“你怎么…”
“别说话。”直接打横抱起她,快步朝后方马车而去!梵君华走上前,“清清,你怎么样?”
萧清原本想说没事,却不想口中一甜,又一缕血从喉中溢出。
梵君华迅速探向她脉搏,越探越心惊,“气急攻心,郁积于胸,致她体内毒素扩散!怕等不了了,这样下去,定会伤及肺腑,必须马上替她解毒。”
“朕带她回去,无,你跟着丞相去准备药浴。”
无身影闪现,“是。”
梵君华道,“至少需要一个时辰,这期间,陛下要护住她心脉,阻止毒素扩散。”
“朕知道。”身子一矮钻入车内,车外噬魈一喝,驾着马车狂奔而去!
萧清此刻感觉肺腑像一把火烧到了般,疼痛难忍。半昏半醒间,感觉到一只冰凉手指轻抚她额头,随即一缕缕凉气涌入身体,如冰泉流淌过灼痛之处,抚平伤痕。
微微睁眼,望向身前的男人,微微勾了勾嘴,笑道,“好可怕的脸…”
男人面容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寒霜,冰凉幽冷。
元祁深瞳静静望她,“怎么回事?”
“什么啊?”
“怎会忽然毒发?你去了哪里,见了谁?”
“我伤未好,你就要开始审问了么?”
元祁修眉紧皱,手抹下她眼帘,“休息。”
那沉闷却透着无奈的声音让她忍不住轻笑,缓缓拉下他手掌,“我没事,只是这两日没休息好…”
“嗯。”
“我之前就是,什么病睡一觉第二天就好,你不用担心。”
“嗯。”
男人还是淡淡应了一句,躺在他身上的萧清只能看到那抹光洁如刀削般的下颌,却看不见他的表情。微微皱眉,抬手抓住他前襟,费劲力气才扯到自己面前,“既然答应了,就别摆出一副可怕的脸!”
元祁望着下面女子紧锁的眉,须臾,无奈叹息,拉过她的手,轻轻环在掌心,“好。”
萧清轻笑,躺在他身上缓缓闭上眼。
元祁给她又盖了一件绒毯,幽凉的声音催促外面的噬魈,“再快点。”
一声厉喝,马车如离弦的箭,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
萧清不知何时回到了自己屋中,当再睁眼时,便看到了床前一脸凝重的男人。
“我要死了?你怎么脸色这么严肃?”
元祁眸子一凝,柔柔牵起她的手,“我不会让你死。”
“那你干嘛还一副我要死了的表情?”萧清手指动了动,蓦地指尖一阵剧痛,仿佛被利刃撕裂般。
她身子一顿,随即笑道,“什么时辰了?”
“子时刚过。”
“那我也没睡多久啊…”
“清清,你听我说。”元祁深瞳静静望她,“要想彻底清除青陀罗之毒,除了服用碧仙缕,还需要配以药浴一天一日。此中疼痛,非常人能忍,所以,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要怕。”
萧清眸光一闪,轻笑,“放心,我很能忍的,这个你知道的吧!”
元祁手指轻柔抚过她发白的脸,眼底幽邃如潭。
这时,噬魈的身影出现,“主子,差不多了。”
“嗯。”元祁颔首,望着她,“我们会在后山温泉解毒,已经准备好了,走吧。”
“嗯。”
元祁抱起萧清,噬魈开启墙壁上的机关,三人迅速进入了暗道中。
男人速度飞快,不到一盏茶就到了后山温泉。
此刻的梵君华正准备药浴,身上的白衫被蒸汽打湿他却毫不在意,一心全在眼前的药材上。
元祁抱着萧清走来,“怎样?”
“可以了,待我为她施针后,就可以入浴开始解毒。”
“那尽快开始吧。”
**
天空中的雪越下越大,将整个帝都笼罩在一片银白之中。夜幕低垂,万籁俱静,夜晚的帝都多了分秀丽和静谧。
此刻的大理寺十分安静,轮首的官兵都昏昏欲睡,时不时打着哈欠。
监牢中。
李小力靠在湿冷的墙壁上,透过狭窄的铁窗,望向外面。
纷纷扬扬的雪花如一只只飞舞的蝶,翩翩飘落。望着外面的雪,嘴角微微扬起一抹笑。
蓦地一阵冷风袭来,天际的云瞬间遮挡住月光,整个监牢瞬间暗了下来。
李小力眸子一缩,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异样。
这时,牢外传来“咔嚓”一声,随即牢头走了进来。
“出来,审讯开始了。”
李小力站了起来,跟着他朝牢外走去。
这样的审讯,他昨晚已经经历过,所以并不陌生。
李小力跟着人走出监牢,朝审讯室而去。目光扫过前方,忽然一顿,眼睑垂了下来。
“牢头大哥,咱们这是去哪?这好像不是去审讯室的方向啊…”
“废什么话!让你跟着就跟着,多嘴什么?!”前方传来粗声粗气的声音。
“只是…忽然有个陌生人易容成牢头,在下自然想多问几句。”
李小力话一出,前方人影一顿,缓缓转过身。平凡的五官下,那双眼睛泛出戾光,“还挺敏锐。”
没有丝毫没拆穿的讶异和惊慌,语气平平无一丝波澜。
李小力眼中闪过警惕,袖中缓缓划出一物,方动,后颈蓦地一痛,身子一软便昏了过去。
幽暗的监牢,原本重重把守的牢外此刻却空无一人。嗖嗖的风穿过监牢缝隙,仿佛是怨灵低鸣。
火光晃动,几道黑影瞬息闪过,悄然无声。再望去,已了无踪影,仿佛道道鬼影,从未出现过般。
**
皇家后山的一处温泉中,袅袅的热气朦朦胧胧,宛如仙缕。层层云雾中,两抹身影隐隐透出。
此刻的萧清如坠冰火两重天,时而身子如浸泡在冰湖之中,时而如同在烈焰中奔跑。体内两种气流不断撕扯,阵阵剧痛纷涌而来,不给她喘息机会。
这时,背部贴上一块宽阔胸膛,耳畔传来元祁的声音,“运转内息,用我之前交给你的心法一点点将毒素清除出去。”
萧清头上冒汗,轻轻点头。
之后,萧清便开始运转内息,一点点清理着体内残毒。
温泉内充斥着浓烈的药味,丝丝缕缕侵入她身体。伴随着不断流转的内息,热气从她头顶一缕缕蒸发。时间慢慢流逝,萧清脸色越发苍白,几乎没丝毫血色。
巨大的痛意排山倒海而来,甚至让她根本无法支撑身体。元祁揽着她,撑住她下滑的身子,不断在她耳边低语。
萧清头越来越沉,仿佛灌了铅。四肢使不上丝毫力气,她只能下意识攀住身旁的人,昏昏欲睡。
只是每当她想陷入沉睡之际,耳边总有一个声音在叫她,“…别睡,清清…”
昏沉的意识再次回笼,随即有一缕冰凉气息缓缓输入她体内,帮她驱逐四肢百骸中的毒素。
…
不知究竟过了多久,萧清只知道在水中的时间极度漫长,漫长得仿佛过了一辈子。当她再睁眼时,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夜幕深深。
她仍旧泡在药浴中,身上充斥着浓浓药味。疼痛已逐渐褪去,只是四肢却僵硬得无法动弹。
她动了动手,酸麻僵硬。抬脚走向岸边,蓦地脚下一滑,整个身子滑落水中!
“唔…”四周的水蜂拥而来,侵入她口鼻。酸麻的身体让她无法自由活动,就在快窒息之际,隐隐有水声传来,接着身子便被一双手臂托了起来。
“哗——!”冲出水面,萧清咳出几口水,元祁轻拍她背脊,担忧得望着她,“怎么样,没事吧?”
萧清摇头,“没…”
张口才发现她声音干哑,喉咙更是涩涩的疼。
“把药喝了。”
萧清望着元祁手中的碗,发现里面的药汁竟淡如清水,呈透明状!若非传来的浓重药味,她真当这个是白水了!
“这是…?”
“碧仙缕。”
这就是碧仙缕?!
萧清讶异,传说中的圣药竟长这样?
接过碗,她一点点喝下。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瞬间涌入四肢百骸。明明是冰凉的药,却在流入体内后,涌起淡淡的温热,如同轻柔的羽毛,一点点抚平她身上的疼痛。
一碗很快见底,淡淡的苦涩回荡舌苔,将碗递给男人,她环顾四周,“什么时辰了?”
“亥时。”
“亥时?”她记得开始药浴时已经子时了,怎么会…
“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萧清一惊,猛地抬头,“大理寺审讯呢?阿芜呢?怎么样了?!”
“你先别激动,等会我再告诉你详情。”用披风将她裹住,抱上岸来,随后绸绢将她身上的水渍一点点擦干净。
萧清此刻浑身*,虽然两人并非第一回*相见,她还是感觉面上一热。
“…我自己来吧!”一把夺过他手中绸绢,背过身草草擦干了身体。穿上元祁递来的干净衣服,收拾妥当后,才发觉原本沉重的身体竟感到轻松异常!
“我体内的毒解了?”
元祁帮她戴上风帽,“差不多,但还需用药调理。这几日,搬到我那去。”
“啊?这个…不用了吧?”
元祁淡淡道,“我要时刻知道你的状况。”
“只是…我不能总待在宫中啊。”
“那我去你那里。”
萧清无语。
看来这男人是不会改变主意了,昨晚的事,恐怕是刺激到他了。
“走了。”元祁一把揽住他,走进了不远处的暗道中。
很快两人便回到了萧清宅中,从密道中出来,元祁抱着她朝床榻走去。
“我已经好了,放我下来吧。”萧清动了动身子欲下去。
元祁紧了紧胳膊,不为所动。径直走过去将她放到床上,掀起被子帮她盖上。
萧清靠在垫子上静静望着床边的男人,心底涌出一股热流,嘴角微勾。
“笑什么?”
“呵呵,没什么。对了,审讯怎么样了?”
“在那之前,清清不该对我解释一下昨晚的事?”元祁双臂撑在她身侧,妖异幽瞳深深望她。
他逼人的目光让萧清呼吸微滞,手抵住他不断靠近的身子,“解、解释什么?昨晚我不是说了么,只是没休息好而已…”
“为何昨晚你会在竞技场?”
“…只是无意走到那了。”
元祁双眼微眯,手抬起她下颌,正对上她微微闪烁的眼,“清清,看着我。”
萧清抬眸,当对上他深邃的目光时,眸子一动,随即敛下了眼,“这件事,我不想说。”
元祁眼底闪过一抹深邃,淡淡道,“那清清可做好受罚的准备了?”
“受罚?”
蓦地被子一轻,接着身子就被揽入一个幽凉怀抱,元祁躺在她身旁,手臂环着她,“给我做热花茶,我便不再追究。”
热花茶?这男人怎么知道的?
------题外话------
今日的奉上!真正的元凶,亲们猜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