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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万个家庭,就会是数万的人口,对一座百万修者的巨城来说,这依然是无法承受之重。
@樂@文@小@说|
而对一条只能容纳五十人的通道来说,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难。
那个阵眼的温度在不停升高,好像随时都可以化成水,或者化成灰……。
但此刻,哪里有人敢停下来?
热闹大街上,居然又多了两排灯火。
如此多的路灯,这在以往是狂欢之夜的序幕。
而九里半的长街上却空荡荡、光溜溜。
当那些灵兽的蹄声敲打在石板路上,像奏响某种纷乱的打击乐。
而出现在霈门弟子眼前的,是一座似曾相识的椭圆形建筑,他的开口正对着大街,现在完全是敞开的。
在黑沉沉的夜色里,就像是一张满是火色獠牙的嘴。
围着大门的高墙上全是人和灯火,那就是一颗颗牙齿,这条街就是长舌。
他们看见了人,却看不见一个高原人。
或许,等待天亮是个不错的主意,但这只能想想罢了。
当简单粗暴成为得力弟子的处世之道,全大陆的办事风格就统一了。
人人都会将这看成是优秀下属的标准,他们通常只衡量拳头的大小,而不是事情的轻重缓急。
有时候,这样的手下是个好选择,如果这是在军中,那么他们的执行力更加强大。
当第一辆飞舟小跑着接近大阵,两侧的巷子里突然抛出几条绳索。
它们的时机和准头原来是那么好,如果可以,它们甚至能直接套在某匹灵兽的角上。
这是高原人对待兽群,最拿手的本事。
轰隆隆的飞舟继续前冲,轿厢和轿厢上的人碾过突然停顿的灵兽,瞬间飞了出去。
他们终于名符其实地起飞了,可甚至还没等他们落地,一排弩箭就钉在身上。
真论起骑射这件事,高原人即使在飞驰的灵兽背上,都比他们高明。
更何况是现在,他们手持的,是制式符文加持的弩机,双脚还稳稳当当地踩在地上。
这样的混乱将后面的飞舟逼得打了横,或者直接冲向路边。
那里的栾城人敏捷地躲避着,却毫无慌张的觉悟。
有些女子,甚至带着夸张而兴奋的尖叫。
这也许是死去的贺武最想要的,这种声音甚至是今晚杀戮的真正诱因,但在此刻谁在乎?
预料中的第二波箭雨并没有到来,一个个血肉之躯就扑上来。
那是他们最喜欢的搏斗方式,他们甚至都等不急再来一次控弦。
撞碎或者被撞碎,他们现在只想拼命。
因为他们当中,几乎都是失去自家妇孺的破家者。
强健的身躯,在混乱的霈门弟子中间制造了更多的混乱。
他们手里的弩机瞬间失去了敌我,显得毫无用处。
那就只有斗狠,互砍或者互捅。
这种淬体术士之间的搏命,毫无功法含量可言。
却最是古老而原始,也是围观者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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