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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零零年四月开始,随着广告范围不断扩大,效果出奇地好,pvc管材销售异常地火暴,三儿不得不扩大生产,不得不跟钱又较上劲。
自从买了塑料厂,三儿口袋再也没充实过。
三儿睡不着觉,颈椎异常地疼,提钱疼得更厉害,得扶着脖子走道。
九月,三儿不得不到医院做理疗,医生用纱布给三儿做了个牵引套,三儿把牵引套挂到床头的墙上,睡觉前先牵引一会儿,小丽说三儿跟吊死鬼一样。
一个多月以后,理疗无效,三儿放弃治疗。
直到二零零一年元月中旬,农历二零零年底,三儿的颈椎病才有所缓解。
这时候,清水塑料厂先后新增了三栋钢构厂房,两栋做临时仓库;三儿又买了三条不同型号的管材生产线、两台注塑机和三条现代化塑料袋生产线,淘汰了部分老旧机器。
鑫宇的建材店换更各为清水建筑材料营销公司。
三儿女买了辆卡车,加上原有的轻卡和姚师傅自带的轻卡,每天往城里拉三车鱼,方胡生专门负责拉鱼,不再修车。
修车店生意主要由周徐庆打理,三儿还招了位新徒弟,叫严春林。
清水大酒店火得厉害,天天宾客盈门;尽管城里的稻香村分店已经开业,市委招待所改制为菜籽湖大饭店重新挂牌,自来水厂的国际大酒店正在兴建,但土菜馆生意依然如故。
童新华说,三儿的年收入排菜籽湖前三名肯定没问题,能和三儿比肩的只有大田羽绒服厂的刘进才和市里的吴启,这两个人又转战房地产去了。
徐善良老跟三儿开玩笑:“还想干什么?”
三儿只能苦笑:“别跟我提钱了。”
三儿想,该考虑土菜馆了,那是三儿对胡小月许下的诺言。
总的来说,二零零年是三儿烦恼的丰收年。
二零零年过年的时候,三儿跟徐善良说:“你也把厂美化一下。”
三儿的亲朋好友也不错。
秋子时常跟胡老出国考察;童林扶正当了所长;苏老大买了台大空调,放新房客厅里搁着,等着苏中带女朋友回来显摆;徐善良也准备做新房。
老林中年得子,欣喜若狂。
郎琳考上了省艺校,有机会就往三儿家跑;黄小光的手机生意兴隆,老甘的鱼干厂也红火起来,但老甘却高兴不起来,甘兴泰还是不成器;其余的人按部就班。
清水的变化也很大。
清水新街拉长了,更热闹了,街边统一铺了水泥地砖,栽了一人多高的樟树桩,清水老街随之萧条下去,石头街面上行人稀少,却光滑如故;轮轴厂和矿机场大火起来,新招了不少工人;私人经济如春播的稻种,一夜过来,竞相破土而出。
五一头天上午,郎琳就搭长途汽车赶到菜籽湖,再换车往清水赶,下午两点多,在三儿的修车店前下了车,进门就说:“三哥我饿了。”
三儿不满地问:“一个人来的?”
朗琳噢了一声:“早上我妈说,明天到菜籽湖陪我爸。
下练功课我就搭出租跑车站去了,在车上啃了块面包,喝了饼矿泉水,把我都饿坏了。
三哥你给我妈打个电话呗,说我平安到达。”
三儿翻了郎琳一眼,无奈地扔了工具,取下手套,起身掏出手机,往门外走。
朗琳跟了上去,笑着说:“给我来个烧鸡,糖醋排骨,再来个清蒸鱼,再加个清汤就行了。”
三儿问:“从饿牢里放出来的?”
郎琳拽着三儿,苦笑道:“在家尽跟我妈吃素,我都成小白兔了。”
酒店里还有客人在吃饭。
徐小欣亲自收拾了一间刚空出来的小包间,给三儿和郎琳泡了茶。
朗琳又报了回菜名。
徐小欣笑着问三儿:“来瓶冰镇啤酒吧?”
三儿点了下头。
徐小欣走后,三儿点了支烟,撑着桌子又捏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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