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穹，云层压向大地，几乎让人透不过气来。
奔流的江河，卷起叠嶂的细浪，有万鱼迁徙，过江。
文诺看痴了，怎么会有这般奇妙的剑意，分明只是一剑，却仿佛看遍千罗万象。
明珏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她收起了脸上的妩媚，眼中绽放出凌厉的光彩，裸露的肌肤上渗透出青黑色的纹路，勾出龙的模样，栩栩如生，连鳞片都反射着光。
青黑色的光华从她身体中冒出，以她的身体为圆心，急速旋转，暴虐地与宋懿安的气势相对而立。
宋懿安嘴角上扬，“你害怕了吗？”
明珏咬着牙，没有说话，青黑的光华中，隐隐透出龙影，传出如闷雷般的龙吟。
文诺的心脏徒然一跳，苗曦瞬间挣开文诺的手心，横在他的身前，刀芒诡谲。
龙吟声越发嘹亮，文诺嘴唇抿成一线，咕咕三瓣嘴咧开，“臭小子，你感受到什么？”
文诺喃喃道，“我的。”
咕咕低声笑起来，“你的？没错，那确实是你的，可是它现在并不属于你。”
在强悍的威压下，明珏本应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宋懿安身上，可是她却微微偏过头，望向文诺，美目中闪着疑惑。
散乱的长发遮住了文诺的视线，他脑中混乱起来，残缺的碎片挤出脑海。
恍惚间，视线徒然一亮，身体漂浮在云海中。
在他的视线尽头，龙首探出云海，宛如巨山。吞吐间白雾萦绕，青色的鳞片反射着光亮。
那巨大的瞳孔，正盯着文诺。
文诺心中却没有恐惧，他望着龙首，心房涌出无尽的悲伤，泪水情不自禁地从眼眶滑落。
低沉的龙吟声，似乎是在安慰他。
文诺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泪水，他开口道，“你在等我吗？”
龙首缓缓向前探，停在与他一臂之遥的地方，厚重的气息喷在文诺的身上。
文诺缓缓抬起手，手指触碰它的鼻子，龙眼眯起来，像只宠物享受着主人的抚摸。
“可是我不是你要等的人。”
龙眼徒然睁开，巨大的眼瞳中满是不解。
文诺苦笑道，“这具身体的主人早就死了，我不过是占据他身体的寄生虫而已，这么卑劣的我，根本不配做你的。。。主人。”
龙首高高昂起，口中发出悲怆的龙吟，云层层层崩裂。
视线囊括不下它那巨大的身躯，青龙盘踞着身体，角及青天，尾触黄土。
龙吟停下了，青龙与文诺对视，良久，它轻轻拱了拱文诺的身子，两行泪水滑落，霎时间，乌云占据了天空，电闪雷鸣，大雨倾盆。
“哭吧，也许这样，他就能听到了。”文诺喃喃道。
“轰”。
一声炸雷，文诺眼前一花，又重新回到现实中。
狂风依旧，宋懿安沉声道，“你在看什么？”
她是对明珏说的，文诺的视线正好与明珏相对，从明珏的眼底里，透出一抹难以言喻的悲伤。
文诺下意识地伸出手，宋懿安左手一挥，狂风徒然停滞，她们脚下裂开一道沟壑，张开无尽的黑暗。
不见龙影，不见明珏，亦不见宋懿安。
天地微微震颤，一抹光华从地平线射出，星星光芒，足以燎原，红日冉冉升起，重新普照大地。
苗曦缓缓落入文诺的手心，他茫然地看着裂缝消失在眼前，心中空荡荡的。
咕咕喃喃声道，“这哪里还是人？便是神，也不过如此吧？”
“你说，那个女人会赢吗？”
“宋懿安？”
文诺摇了摇头。
咕咕红眼睛一黯，“赢？怎么赢？”
叶无痕长长地松了口气，眼神凌厉起来，明珏是靠不住了，只有加快速度，在宋懿安归来时，将南音付之一炬。
他口中念念有词，青龙珠中隐蔽地聚出一道光亮，直指依旧沉在惊愕中的向顶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