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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紫溪还带了徒凤羽的话来,“若是有何事情,可往扬州找林海。”
薛蟠很实在,真的去找了。
其实倒也不是真有什么事情,不过薛蟠心里有把火啊,林仙子的老爹!
怎么能不去见见呢?
林如海不负他的期望,儒雅清俊美大叔一枚。
虽然见着的时候是穿着一身的官服,却是难以掩去身上书卷气息。
更兼之多年官场历练,自带了一种成竹在胸的自信。
看在薛蟠眼里,那风度,那气质,咋就能这么好呢?
抢上前去恭恭敬敬地一礼到地,“小侄薛蟠,见过林世伯。”
白白净净的少年身穿锦衣,圆脸大眼,笑眯眯的样子很是讨喜。
林如海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看见这样的少年,脸上不自觉地,便带出了几分和蔼。
让薛蟠坐了,有人送上清茶。
林家的花厅里布置极具巧思,薛蟠看着手里的青花荷塘莲纹盖碗,笑道:“世伯这里果然是清雅,都是花厅,我那里就只剩下了富贵俗气了。”
他的目光中带了几分孺慕与崇拜,在林如海看来,这样一个晚辈少年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或许是……或许是想到了他早逝的父亲?心里一阵酸楚,若不是自己的儿子早夭,再过几年,可不也是这样一个翩翩少年?
心下叹了口气,温言道:“昔日我与令尊曾在京中有过数面之缘。
自从来到扬州,离得近了,本该多有来往。
无奈我这里是诸事繁琐,令尊那里想来也是一般。
只是世事难料,竟不想当初一别,竟是永诀。”
薛蟠很想红一红眼圈以示伤感,不过想了想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略略暗哑了声音,“先前我多有混账之处,时常将父亲气得跳脚。
如今我都知道了,父亲却已经不在了。”
薛讯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初来之时的一具棺木。
但是,血从来都是浓于水的,这具身体,是薛讯的儿子。
提及从未谋面的父亲,想着他生前种种安排,叹息之余还是有些伤感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逝者已去,世侄莫要过于伤感了。”
林如海轻声劝道,“薛公有灵,定是不愿见到世侄如此的。”
“世伯说的是。”
其实薛蟠想要讨好林如海,还是很容易的。
他天生一张团乎脸,笑起来脸边有个酒窝,虽然没有徒凤羽那般俊美华贵,不如林如海这样文雅温和,却是自带了一种极易亲近的讨喜。
林如海并不是迂腐之人,对商人也并无什么偏见。
薛蟠又是有意为之,因此两个人虽是差了一辈儿,话却是投机。
薛蟠便渐渐说到了自己到扬州的来意,“原是觉得,苏州与扬州都与金陵不远,自古以来玉坊多有闻名天下的。
金陵不小,小侄往常看书,也见了几句如‘玉有五德’的话,忍不住便想着附庸风雅一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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