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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是吕布那厮元魂未散、潜去了江东夺舍再修了出来?”
消瘦青俊闻言却哈哈大笑:“宗主何必多虑,一者、去年我汉安宗灭他吕奉先之元魂乃是宗主亲眼所见,元魂破散之时更是宗主亲自动的手;二者、纵使真如宗主所言那吕奉先元魂出逃迁入江东,又如何区区一年之内以残魂之力夺舍结婴呢?”
紫袍修士长眯双眼手捏酒碗朝向江东之向良久,这才怅然大笑道:“奉孝所言极是,我实属多疑、多疑啦,哈哈。”言罢,一饮而尽。
那消瘦青俊却拱了拱手:“宗主勿忧,于禁长老此时应已身处江东,相信不日便有消息传来,眼下吾等不如先议抵御北幽宗犯境之事,于长老那里自会处理妥当。”
紫袍者闻言眯着眼眺向远方,少倾、微微垂了垂头。
而离此东吴宗最近的修仙门派荆州门却是最惨,由于两派相邻仅一江之隔,此宗门所受来自灵力之威压丝毫不比江东之地轻减,反而由于荆州门里多为低阶修士,所受其害则是更甚,其门主刘表刘景升当初虽以才德之灵修成元婴、却再不得大道涨进,至今年迈之际仍停留在元婴初期修为,加之体弱多病日渐消瘦,天地威压初临之际,刘表竟以为是自己大限将至就此命丧于此,险些吓昏过去。
良久已过,烈日逐空。
外界一切皆无可动摇陆谦之魂海境界、同样,魂海之内也丝毫感知不到外界苍生。
缓缓而醒的陆谦置身一张软榻之上,周身黏稠、口鼻中仍混有些许浊土,只是脸上却似被人精心擦拭过般、稍显干净而已。
身侧之地不时传来巾帕入水响动,随即拧干、再入水、再拧干。
放眼周遭,屋樑已斜,四壁空野,甚至隐隐可见屋顶几处草捆间隙透入屋中的缕缕刺芒。
“道友,你醒了~”,温雅之音传入陆谦耳内,水洗的响动亦戛然而止。
此时陆谦哪有半分气力扭转身躯观瞧此人是谁,他全身瘫软、筋脉似已尽断,就连说句话也难似登天。
仍是那张云堆翠髻、榴齿含香的精致面孔显于陆谦之前,手中的嫩帕轻柔的抚走他颈处的污秽。
她的手法很轻、轻得似是担心随便根手指即会夺去榻上此君的性命一般。
陆谦竭力在平复内息,不使这敌友难辨的俏妙人对自己现下如此的伤势有所觉察,于此同时他亦催动紫府灵力试图对筋脉有所恢复,孰料紫府内竟犹如千年枯井般连点滴灵力也欠奉无存。
陆谦对眼下自己的处境也是为之一惊,心头似有万火焚烧却面色如常的再次催动紫府,却仍旧无功而返。
“道友可是欲运灵力为自己疗伤?”俏妙人神色无异、嘴角仍带着那如此柔美的说道,她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用巾帕抚去陆谦鬓夹外侧的一团血污。
少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暗地里将舌尖抵住左腮。
这是他幼时被人带回陆家后,终日里受人欺辱而不得不暗地习得的凡尘功夫,左腮之侧犬齿之间藏有一枚钢针、可用厚舌滚出再以舌尖击发,平时勤练时屡试不爽,他自忖修为不高,如某一日遇上凡间凡人死敌或是那些修为尚浅的练气期修士,也许还能凭借此针刺破对方眼珠而给自己一息逃命遁形的时间,想不得今日瘫痪之下竟派上了用场。
打定主意的陆谦尽量平复心中的不安,寻常语气开口道:“阁下口称道友,但以在下看来阁下与我所修即非同道、亦非故人,何来道友之谈?”
那俏妙人对此话却也丝毫不觉芥蒂,眸子在陆谦脸上齐齐扫了几眼:“容貌尚可算过得去,只是黑了些。”说着,竟噗嗤一声掩面而笑,眉宇间的灵秀气现出一丝娇媚。
“道友何不将口中的利针之物略停上一停,先听小女言语几句可好?”俏妙人淡淡而谈。
陆谦闻言顿时心头一惊,要知道他口中钢针之事只有他自己清楚,即便是胞弟陆逊都不知情,更别说陆谦本就很少与外人接触,这世上怎还会有人知晓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