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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织云呼吸乱了，轻阖的眼眸睁开，对上他满含深情的眸子，心尖狠狠一颤。
有一瞬间甚至大脑一片空白。
陆鹤云没忍住，低头又亲了一下，声音低哑而动情，“织织，晚安。”
说完，松开她，退出了房间。
再不走，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心底的欲望。
墨织云靠在墙壁上，贝齿轻咬着绯唇许久，最后忍不住低头莞尔。
半夜。
墨织云口渴醒过来，床头的杯子已经没有水了。
她起身走出房间。
客厅沙发旁的落地灯还亮着，沙发上坐的人，身影模糊，看得墨织云心底一惊。
片刻反应过来，这是陆鹤云。
坐在沙发上的陆鹤云也察觉到了视线在自己身上，侧头看到她，立即起身走过来。
“抱歉，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还好。”墨织云压下心惊，好奇地问，“你怎么没睡觉，还在客厅坐着？”
陆鹤云的视线落在她手上的杯子，很自然的接过去，走到餐桌前倒了一杯水，转身递给她。
“睡不着，也不想在书房呆着。”
墨织云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干燥的嗓子，“为什么？”
陆鹤云身子往后靠在桌子上，温柔的眸光注视着她，“高兴，又有点惶惶不安。”
“不安什么？”
“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怕睡着了一睁眼你仍不肯原谅我。”
陆鹤云低头长叹了一口气，“没办法，像我这样的人作孽太深，总觉得自己不配被爱。”
他自私卑劣入骨，同样也自卑入骨。
墨织云没有着急安慰他，拉开椅子坐下，先是慢悠悠的喝完半杯水，然后握在手心里，有条不紊道：“陆鹤云，以前的你是很自私也很偏执，做了很多事，诸多算计，但是你别忘记了。”
“你答应过我，以后会听我的，我不喜欢的事，你不会去做，我不让你做的事，你也不会去做，不是吗？”
哪怕是在情感上有些小算计，他也坦荡的放在她的面前，不再欺骗她。
陆鹤云抬起的眸光从迷惘和自嘲，逐渐有了光，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握住她的手，宛如一个虔诚的信徒。
“我会一辈子听织织的话。”
墨织云绯唇漾起笑意，“那就不要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好好生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他点头，“那我可以睡客厅吗？”
墨织云：？
“我想看着你房间的方向睡，这样我会安心一些。”
他害怕看不见她。
墨织云懂他的患得患失，“随你吧，我要去睡了，明天还有早会。”
“晚安，织织。”
“晚安。”
墨织云放下杯子，起身回房间了。
陆鹤云走到沙发坐下，拿起一个抱枕抱在怀里，侧头看着房间的方向，满眼的深情与欢喜。
只是心脏处忽然有一股刺痛，像是有刀子狠狠刺了进去。
他深呼吸几口气，沉默的承受心脏给自己带来生理上的痛苦。
只要能跟织织在一起，哪怕是万箭穿心，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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