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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竟受伤如此之重么?”这时玄真人也望向申屠泽,缓缓道:“你起身吧。”申屠泽起身,玄真人昨夜或许并未主意,这少年十八九,身高却同自己一般,问申屠泽:“你可知我玄真人?”申屠泽回道:“总听爷爷讲起,清德玄三位真人道法高强,护着一方水土免受妖魔侵扰。”玄真人“哈哈”大笑一声,不想却触动内伤一阵剧烈咳嗽吐出一口血水,申屠泽欲上前玄真人挥了挥手,玄真人喘了几口粗气,道:“你可愿帮我三件事?”申屠泽心中自责,如不是自己藏了这舍利或许玄真人不会落得如此下场,当下既口答应:“真人吩咐便是。”玄真人道:“若是让你去死呢?”申屠泽咬牙道:“虽死不辞,只怕负真人所托。”玄真人见这少年性格如此坚韧,不免欣慰。“此清风山北去八百里,得见天荒境,有一北屿山,见一凤鸟,将此舍利交于她。”言罢,玄真人把舍利递于申屠泽,申屠泽将其揣在怀里收好。玄真人又道:“中原地界,华洛城,上清观,将玄真剑带回,将我羽化消息告知。”申屠泽心中惊愕万分,却也一一记住。玄真人似乎每个字都用尽了力气,喘着粗气道:“此地东去三百里,普宗寺,代我致歉,并告知清风佛陀金身被毁,袈裟被鬼道得去。”申屠泽都在心里一一记下。玄真人忽的又道:“你叫什么?”申屠泽答道:“复姓申屠,名单一个泽字。”玄真人默念两遍,道:“川,气之导也;泽,水之钟也。”
此刻,旭日东升万物苏醒,申屠泽道:“真人,此行不知多少时日,待我去给家中老人道别。”玄真人就地打坐,闭着眼睛点了点头。申屠泽一路向村中奔跑去。申屠泽刚入村口便发觉不对劲,往常这个时辰村民应早该起床忙碌,小孩的喧哗,当娘的喝斥,打猎的结伴上山,现在都没有了,安静异常。申屠泽一夜未归不多想,便朝家中走去,心想着一推开门便是喝斥。“吱呀”一声推开家门,空落落的院子不见爷爷身影,喊了声“爷爷”,不见未应声,申屠泽心中“咯噔”一下,推开了爷爷房门,见爷爷还睡在床上哈哈大笑道:“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说着将爷爷向外一扒,不料,只见爷爷双目深凹,脸上如同纸包着枯木,赫然已成干尸,申屠泽不曾想如此惊变,吓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一夜未眠加突遇巨变,心力交猝,哭了几声晕死过去。
申屠泽推开家门,爷爷拿着藤棍已在院中等候,申屠泽低着头“扑通”一声跪在爷爷面前道:“爷爷,我再也不敢私自夜晚上山了。”谁知道爷爷“啪”的一声将藤棍折断,道:“乖孙儿,你已经长大了,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申屠泽心中一喜抬头望向爷爷,突然爷爷和蔼面孔骤变,双眼极速凹陷,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本来合体的衣服现在如同搭在枯木上,浑身的血肉就像被抽离只剩下皮包着骨头。申屠泽大惊失色喊道:“爷爷,爷爷。”
申屠泽从梦中惊醒,口中还喊了几声爷爷,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在村口,旁边是百余口村民的尸体,还有一个打坐的老人,老的脸上全是深厚的皱纹,老的头发白如苍雪,如果不是身上还穿着青蓝色道袍。申屠泽嚎啕大哭了一阵,跪在玄真人面前道:“真人,是何人害我全村性命?老人与孩童竟也不放过。”玄真人似乎每个字都用尽了全身力气长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节哀顺变,逝者已逝,尽快入土为安吧。”申屠泽望着爷爷和昔日玩伴还有昨日那些孩童的尸体,又是一阵抽泣。玄真人将玄真剑扔在申屠泽面前,费力的抬起胳膊指了指道:“那孕妇腹中胎儿还活着。”申屠泽顺着玄真人手指方向望去,有一将要临盆孕妇的尸体被独立放着,申屠泽愕然道:“你要我刨尸取婴?”玄真人不答话,申屠泽细想道:“人都已经成干尸了,腹中胎儿怎还活着?”玄真人缓缓开口道:“临死前是佛家真言,三十七佛品。”申屠泽只听得玄真人话总说一半,不明觉厉只得提剑上前,玄真剑入手颇为沉重,青光内敛,凌气逼人……
忽有金光乍现,梵音四起,一句佛家真言响起“我本灌木诸如来,人间天上起清风”。申屠泽被这异象吓了一跳,再看腹中有一婴儿吮着手指就这么望着申屠泽,那婴儿倒也奇怪不哭反笑,看的申屠泽目瞪口呆,申屠泽一剑斩断脐带,将婴儿抱起,回头朝玄真人跑去喊道:“真人快看。”待跑到玄真人面前也不见玄真人有何反映,申屠泽压着内心不安,伸手在玄真人鼻探息,“扑通”一声申屠泽坐在地上。清风山,玄真人,羽化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