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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还记得吗?我小时候,你最喜欢为我唱的一首童谣是什么吗?我至今还记得清清楚楚,那首童谣名字叫‘妈妈的手’,歌词我现在都还记得,现在我唱给你听吧。
“妈妈的手,象三月的春风,拂过我的脸庞。妈妈的手,象冬日的暖阳,照在我的身上。妈妈的手,象圆圆的月亮,洒在我的心房。妈妈的手啊,牵着我走过春夏秋冬,走过漫漫长路……”
唱到最后的时候,男人低下了头去,声音也有些隐隐的哽咽了。
秦桐这是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的眼眶已经湿润了。
这个在外人眼中孤僻冷傲、阴辣无情的男人,竟然会唱起这么一首幼稚的歌谣,而且竟然流下了泪水!
英姨站在一旁,也禁不住动容地擦起了眼睛。
突然,柯如玉搁在床边的手指动了一下,眼尖的秦桐心中登时一阵惊喜。
“呀,伯母醒了!”
某少爷一听,欣喜地抬起头来,却只见母亲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睛,他疑惑地看向秦丫头。
“真的,我刚才看见她的手指动了一下,”秦桐满脸欣喜地看着他,“肯定是你刚才的话起到作用了,你快继续说啊!”
某少爷将信将疑地看看母亲,又看看她,从秦桐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露出的欣喜万分的眼神来看,应该是她确实没有看错。
于是,他又回过头去,看着母亲继续唠唠叨叨说了起来。
“妈,你的手指刚才是不是动了,我说的话你真的全都听到了吗?如果真的听到了,你就再动一下手指,好吗?”
几个人的眼神接下来全都紧紧地盯着柯如玉的一双手,但她苍白瘦弱的手指静静地搁在床单上,一动也不动。
“妈,对不起,这么多年你一个人在德国,真的很不容易吧?我很后悔,没有特意去德国看看你。哪怕有时因为公事去了德国,见到你以后只是那么冷淡客气地对待你。
“对不起,那时候其实我心里是很恨你的,我恨你在我那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将我一个人留在父亲身边,所以长大后我不愿意主动与你亲近。
“但是妈,现在我已经知道了,这么多年你遭受的委屈与不公,那时候你的心里该有多么难受啊!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帮助分担哪怕一点痛苦。
“所以,妈,从今以后我一定要好好地孝敬你。我曾经告诉过你,我这一辈子,就只有一个母亲,一个疼我爱我的母亲,那就是你。以后的岁月里,我要把以前所有的过错都弥补回来,我要加倍地爱你,妈,你一定要醒过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某少爷已经悔恨万分地低着头靠在床边说不下去了。
“夫人!夫人!”英姨突然惊喜地喊了起来,“少爷,夫人流眼泪了!”
登时,所有人都蓦地将注意力转移到柯如玉的脸上。
果然,有一行清泪沿着她的脸颊滑落下来,落在枕头上,马上便湿润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