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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来就认出柱子了,柱子自然也一眼就认出了他。
两相对望各怀心事。
等到公事交接完成,吴班头告辞带着柱子离开。
等他们离开,跟着进来的班头才对典史道:“大人,你看见那吴班头身后跟的那个衙役了吗?”
典史脚步匆匆急于去回禀魏成济,不在意的道:“什么衙役?没注意。那衙役怎么了?”
“那衙役就是之前秦推官给说情的那个人啊!”
其实典史应该也是见过一眼柱子的,只是根本没记住他长什么样。
这会儿听班头提起才定了一下脚:“是他?”
“可不是他吗?他怎么成厅衙的衙役了?”
典史浑不在意道:“这也正常。能让秦推官亲自来开口求情的人,想必是关系匪浅。他新官上任自然要带上个自己信赖的心腹。”
班头犹豫道:“他会不会怀恨在心,与我们为难?”
典史觉着可笑:“他一个衙役,连个班头都不是能与我们为难什么。”
说完,典史不敢再耽搁,撂下班头就自己去回禀魏成济。
“真是不识抬举!”魏成济一挥手将手边砚台扫到地上,漆黑的墨汁撒了一地。
典史瑟瑟发抖,生怕魏成济再怪罪到他的头上。
魏成济在书案前烦躁的踱了两个来回才平复下心情。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依了金标反告的主意。若决断闫桂香诬告,让他将人领回自行处理,或者发给里老决断,也不会有这些事了。
只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想撤回也是不可能了。
“那闫桂香现在情况怎么样?”
“人还活着。虽然过了一个多月了,但还不太能动弹,毕竟八十杖呢。”
“不是说她身体很差,药不离口吗?八十杖都还活着,也真是见鬼。”
典史小心道:“金员外不让她这么死……”
魏成济自然明白典史的意思,心里对金标也有些生厌。
“那先带那厅衙的班头去牢里看看,他要非提去厅衙就提吧。”
这事越来越麻烦,他不光后悔,甚至有点不想管这事了。
要是真让厅衙翻了案,轻则让他落个决事不清断案糊涂,被按察使斥责。重则……若是查出他跟金标的那些手尾,事情就难办了……
魏成济越想越恼火,一脚将地上的砚台踢出去撞到墙上,叮咣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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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安排下去了,趁着休沐,秦云何让人去约了师兄顾知来府中一聚。
刚到任时秦云何已经去拜见过师兄和知府大人。如今他已将厅衙中事情基本理顺,便想着请师兄来自己这边坐坐。
一个是两人说说话,再一个也让师兄来看看自己的衙门,让他放心。
师兄弟不必客套,两人就在约在了内衙。
秦云何让厨娘做了几个菜,又买了点酒,师兄弟边吃边喝边说,很是融洽自在。
今日休沐,按说刘典史是不必来衙门的。只是有件要紧的东西忘在了衙门,幸好离家不远于是来衙门取东西。
他到的时候,正远远看见秦云何在送顾知离开。
两个人有说有笑,顾知还拍拍秦云何的肩膀,两个人看起来十分亲密。
刘典史自然是认得顾知的,心里不免大惊:怎么回事?这才几天,怎么推官就跟同知大人这般熟悉了?
寻常与上司联络联络感情他是理解的。
可是,这才几天,推官大人竟然直接就能将同知大人请到家里做客?
难道自己还是低估了这新上官?
想到这些日子秦云何好像都没怎么安排过太重要的事务给他,刘典史顿时有些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