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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大,总算显得没那么刻意。
平乐知县从教谕任上匆匆上任知县,县衙里其他官员又几乎整个班底都被抓,身边连个懂行的都没有。
现在看刘典史一点点指出问题也不疑有他,只是用心记下,生怕错过一点。
等到刘典史将案卷的问题都说完了,平乐知县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刘大人干练通达,又亲来教诲,实在令下官感激不已。”
说着,平乐知县往前凑了凑,做出虚心求教的姿态,道:“刘大人,本官初上任,与公文案卷刑讼决断上不十分通晓,不知道刘大人能否多指点指点。”
虽然平乐知县一脸求教的姿态,但到底刘典史不过是个典史,也不敢就托大的真的指教什么。只能客气一番,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公文案卷范式细节。
也不知道平乐知县是真的觉着学到了什么,还是纯客气,反正是一脸感激:“这回真是多谢推官大人体恤,更劳刘大人亲来指点,令下官受益匪浅。”
继而又跟刘典史大倒苦水:“不瞒刘大人,下官乍然接手知县一职实在有些不通事务,自上任以来上恐愧于朝廷下恐愧于百姓。”
刘典史听了这话心里有点惭愧。
这平乐知县看来是真心求教啊,倒也不是不通事务还狂妄自大的,也不像是是个会胡作非为的啊。
自己这一通虚张声势真是有点不咋地道了。
想到这里,刘典史试探着问道:“大人,下官进城的时候发现城门在戒严。我多句嘴,这太平年月的,怕是有点……不太妥当啊。”
平乐知县一听,慌忙道:“刘大人误会,不是戒严。只是…只是下官怕城中仍有匪徒,所以才让差役在城门守着,防止匪徒同党趁机逃跑。让他们跑了那下官的罪过就大了。”
“啊…原来如此……”刘典史又问道:“平乐县还有匪徒同伙吗?这个案子自从提到京城审理我们厅衙也没怎么留意了。”
说到这里,平乐知县又开始大倒苦水:“唉,刘大人有所不知。这些日子我为了这事真是觉都睡不好。
那潘庆当初在平乐县交游甚广。原知县、师爷、县丞等官员更别说了,在这里几年,哪个不是知交遍地?
我这些日子光甄别他们的同党就苦不堪言夜不能寐。”
“其实大人也不必太着急。等京中定案后,三法司必会有指令下达,到时候依指令行事即可。”
“哎呀,刘大人。我也想等指令下达啊,可是要等定案还不知等到什么时候,到时候万一匪徒已经跑了呢?日后上面追究,发现是我办事不力导致匪徒外逃,岂不是罪过。”
其实听到这里刘典史就大抵明白了,平乐知县也不是残暴妄为之徒。若他所言属实,恐怕是新上任急于求成又生怕错漏。
恐怕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审问,只知道用刑。
只是到底这也本来就是知县的本职,他也有这个权利这么做。
刘典史自然是没有资格指摘什么。
不光刘典史不能指摘什么,这事甚至就是秦云何恐怕也不好管。
且不说怎么审是知县的权利,就算是知县审案方式不当,秦云何也并没权利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