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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黑。
“小柒，这是什么？”云秋策惊诧地问。
云柒还没吭声，曾春晖就得意地道：
“蛊！现在还只是刚开始，会慢慢地渗透进身体里，之后就会如蛆附骨，痛不欲生，到时候小姑娘，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
“你他妈……”云秋策刚想上前，猛然就被云柒拉住了手。
“叔叔，给你一样东西。”
云柒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小刀，划破指尖，拉住云秋策的手，在他掌心里画下一个血色的“镇魂符”。
“必要的时候防身用。”
云秋策满脸悲愤，紧急关头竟然还要小侄女惦记着自己的安危，真是没用啊。
不过，心中有个疑问：
“小柒，电视里不都是咬破手指吗？你怎么用刀？”
云柒目视前方，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冷冷地盯着曾春晖，“叔叔自己咬一下就知道了。”
接着，云柒挥挥手，示意云秋策躲在她身后，云秋策赶紧扶住苗苗，站在云柒身后。
“你不怕蛊？我告诉你，越是使用法术，你身上的蛊就扩散得越快，等到蛊毒扩散到心脏，就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你。”
“你给他们父子同时施加幻术，经过他们同意了吗？”云柒不答反问，上前一步，步步紧逼。
曾春晖嘴巴里发出的仍旧是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你说什么？”
“你给曾俊施加幻术应当是经过他同意的，这样可以迷惑我们。但是曾春晖呢，他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被施加了幻术，你操纵他的身体攻击我，就算失败了受伤甚至死亡的也是他。这么险恶的用心，再加上我中的蛊，所以你绝对不是一般的术士，是密宗吧？”
曾春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此时，某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整个人和黑色几乎融为一体的卢森心里微微一动。
他确实出自密宗，当然并没有对云柒隐瞒的意思，但是就这么被人拆穿……让他心底隐隐不安。
明明自己已经暗中监视她很长一段时间了，现在搞得自己像是被监视的那个。
“是，我是来自密宗。承认了也无所谓。密宗被正道玄门认为是邪修，是不入流上不了台面的腌臜玩意儿，但是如今你被逼到绝境，你会为了保命而杀了曾春晖吗？如果不愿，那今天死的就是你，如果愿意，那曾春晖只是为我所操纵，你杀了他又和我们密宗有什么区别？”
黑暗中卢森阴测测一笑。
“正统玄门自诩正义，道家讲究天罡正法，佛家讲究慈悲济世，今天生和死的抉择摆在你面前，选择牺牲自己还是牺牲他人？我倒要看看你们玄门正派是不是真如你们所说的那么伟大？！”
曾春晖目眦欲裂，气势逼人，说出的话每一个字都裹挟着汹涌的怒气，仿佛一声声直击灵魂的控诉。
身后，云秋策神情紧张，气得直咬牙。
搞半天对方不仅是要害他们，更要杀人诛心，击碎正门自古以来坚守的正义！
云柒会做什么选择呢？
他隐隐地担心，暗中祈祷小侄女对自己好一点。
云柒静静地看着曾春晖，沉默着，沉默着……
沉默化成一条大河，无声地将所有人的呼吸裹挟走。
良久，云柒忽然歪了歪脑袋，甜甜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