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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是为了他好，就像父王自己说的那样。以前对他严厉只因他欧阳晗是靖王府的少主，日后靖王一脉还要仰仗他呢。但如果自己只长成一个不学无术、养尊处优的纨绔子弟，那么父王最初历尽千辛把他带回来，让他做了嫡子封世子，让他在最好的环境中接受最好的教导的那份初衷就白费了。
想到这些，欧阳晗眸色深深地看了靖王一眼，后者只淡淡地回他一笑，神色平静。
“父王，孩儿问您，让我跟涟衣成婚是您的主意么？”
这一问，靖王突觉心中幽凉，喉间发紧，半天也未能说出一个字来。当初他与孟敞合计此事时想的只是如何能让自己的儿子尽快走出段芷溪带给他的伤害。毕竟欧阳晗当时还不知道康王夫妇做的那些事情，
靖王怕有朝一日欧阳晗知道了那些不可言明的秘密会更加接受不了，所以他才想让儿子尽早完婚，走出段芷溪的阴影。可是如今看来，好像没有那个必要了。
欧阳晗察觉有异，轻轻扶了扶靖王的手臂，“父王？”
靖王勉强一笑，稳了稳心神，说道；“如果……你不喜欢，父王可以去跟你孟伯伯商量。”
欧阳晗的视线微微一颤，抿紧了嘴角。父王到底还是爱自己的，哪怕他是如此得不争气。
靖王静静地凝望着欧阳晗，不知因为什么，眸色变得澄澈而又忧伤。他在想如果当时就让晗儿留在邱家，他就会拥有一个不一样的人生。邱允会教他功夫，他很有可能成为一个无忧无虑的江湖侠客。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经历了从天堂坠落到地狱的痛苦。失去了世子身份，失去了心爱的女子，失去了……
一切！
“父王，我们进宫去吧！”
“进宫？”
“没错，进宫。”欧阳晗用温暖而又坚定地目光回视着靖王，缓缓说道，“我答应过涟衣，就一定能做到！君子言而无信，那就不是君子了而是小人。”
“你不是……”靖王此刻心头如同被扎了一刀般，“你不是还要去寻找你母亲么？”
“母亲。”欧阳晗的眼圈儿也渐渐地红了，但唇角却依然噙着淡淡的笑，“亲生母亲要找，但是还有母妃啊，这么多年她一直将孩儿视为己出，孩儿怎会不顾及她的感受。”
欧阳晗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知道此刻靖王妃静静站立，呆在听雨轩外听他们父子对话，那迄然不动的样子竟象是已经凝固的雕塑。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靖王妃立即回过头，投去两道温和的目光，语调不高地说道:“不用担心了，他没事。”
那女子一听，掩了掩脸上的面纱，还想再走近一步，却被身旁的丫鬟死死拽住，那丫头低声说道:“小姐，如果你再向前一步，晗公子又得遭受一些无妄之灾，我们还是回去吧！更何况要是被人发现我们偷偷溜出宫来，不仅你和晗公子，就连王妃娘娘和……康王殿下也得受到牵连。”
女子脚下一凝，正要说话，突又停住，看向靖王妃。只见靖王妃淡淡摇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