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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寸地衬托着自己的老年之态。而这还不是让太上皇后难以接受的,她此生成就在于成功地扶持了女儿元蓥登极,然而众所周知的是她的女儿至今没能生出皇嗣,注定将来的皇位会拱手他人。
想到这里,太上皇后把眼睛投向寄予所有希冀的某处。
沛王要生产了,也还是挺着硕大的肚子安静地坐在一旁,她面带微笑,散出将为人母的韵味。
元灵均好奇又担忧不已。四姊的肚子比她上次见到还要夸张。
元娞察觉她盯着自己的肚子,随牵过她的手轻放在圆滚滚的腹部。元灵均被一股奇怪的力量吓得缩回手,惊奇道:“他刚刚是动了?”
“他很是康健活泼,或许是男孩。”元娞递给她一块柿饼,“辞旧迎新岁,愿六娣事事如意。”
“谢阿姊。灵均也有呢。”元灵均双手接过,回她一块杏仁糕:“祝愿四姊和即将出世的侄儿幸福安康。”
两人相视而笑。
那边传来小童们的拍手声和女孩们银铃般悦耳的笑声,原来在玩“击鼓传花”,鼓声一停,花再次传到了阳翟的手里。
她的脸快没地画墨花儿了,阳翟拔腿要逃,小童把她拦住:“皇姑母耍赖,羞羞羞。”输者受罚,大家不依不饶地要求她接受惩罚,无奈让小童强行拽住画上一朵花才算过关。
“小鬼头,姑母去洗了脸再来让你画。”阳翟逃也似的跑出大殿,只留一阵衣风扫过元灵均的脸。
推杯换盏,酣饮半晌,阳翟一去不复返,元灵均也倦意渐深,便悄悄离开大殿去更衣,返回途中偶然走过无一禁卫巡视的阳翟宫室,深觉古怪,便推了门进去,中庭正好有两名绯衣宫女前后出来,元灵均匆匆躲到太湖石后,探出耳朵。
一人问:“脸怎么红成这样,殿下给你难堪了?”
另一人四处张望,不好意思地回道:“君主竟让我当着她和胡郎君的面诵读二十七卷春图的笔注……你说殿下怎的喜欢收藏这种腌臜之物,羞死人了。”
“你现在是下直守岁了吧。”
“正是。不过先要去书房一趟,若是殿下现春图未放归原位该脾气了。”
只听一阵裙裾拂地的窸窣声,两人交谈着走远了。元灵均从太湖石后出来,凭空翻两白眼。羞死人了。元灵均扁扁嘴,摘一截草叶尖叼在嘴里,半是无趣半是鄙夷。
阳翟竟藏有二十七卷春图,果真不负荒淫公主的名声。流言蜚语不仅仅出现在宫里,连民间也有传言,阳翟公主锁着一个面,常年不见真容,却因他闹得满城风雨。本朝自阳翟始,贵族女子豢养优僮成为新的风尚。朝臣激愤不已,声称辇毂之下不该盛行这等不良风气,“阳翟公主举止越道德,违悖纲常妇道,非社稷之福。”
其实晋国的公主豢养男宠历史久远,豁达开明如晋阳公主,摄政理事如梁国公主,府上面多达百人,也无人敢指摘一二。然则阳翟错在没有建立任何利于朝廷和子民的功勋,不足以拥有和先辈同样的特权。
想到这里,元灵均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她迈着轻盈的步伐,巧妙地避开了四处行走的宫女和内侍,潜入书房。
好在元日前夕守岁到天明,整夜都不让熄灯,屋内的布局清晰可见。元灵均在席上坐下,在她面前的几案上摆的正是二十七卷春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