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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易渊从暗格中又拿出了另外一副画。
他把书案清扫干净，小心翼翼的将那幅画平缓的展开。
画像上，竟然是一位容貌倾国倾城的年轻女子。
那女子，从画像上的神态就可以看出，必定是一位端庄秀雅的名门闺秀。
画像的旁边，还标注着女人的名字。
婉茹。
东方易渊盯着画像上的女人，深黑锐利的眸子流露出不易察觉的温柔与思念。
“你还活着吗？”
他喃喃自语：“你要是还活着，为什么一点音讯都没有？”
为什么找不到？
“婉茹，你到底在哪？”
东方易渊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完全没注意，门外什么时候站在一个颀长如玉般的身影。
当他听见“婉茹，你到底在哪”那句话，整个人明显的僵了一下。
但是很快，又立马恢复如常。
“咚咚！”
下一瞬，御书房的门被敲响。
“谁？”
东方易渊连忙要将画像收起来，可还没等他应允，外面的人竟直接推门而入。
一看，来人是桑湛，就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湛儿来了，这么晚还没出宫，真是辛苦你了。”
“这是臣该做的。”
桑湛进门后，一直走到书案前才停下脚步。
视线，扫到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的画像上，他的瞳孔猛地收紧，连衣袍下的双手都不禁紧紧的握成了拳头。
他强制自己的身体放松，不露出一分一毫的情绪起伏。
“皇上，画像上的女人是谁？”
桑湛的目光盯着画像上的女人，似乎有些好奇的询问道：“为何，臣从来都没见过？”
“她叫婉茹。”
东方易渊再次轻叹一声，神色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过了一会，才又缓缓的回了一句：“婉茹，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最爱的女人？”
桑湛的声音也低了下来，像是有些不确定的反问，又像是，透着些嘲弄的质问。
语气很淡，淡的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那她……为什么不在宫里，皇上为什么不娶她为妻？”
又隔了片刻，桑湛才状似无意的问道。
或许是憋在心里的时间太久，又或许，是桑湛让东方易渊有了想要倾诉的欲望，听见桑湛问的话，东方易渊竟毫不犹豫的就回答了他。
他说：“朕何尝不想要娶她为妻，可是，这些年，朕找遍了大江南北，却连一点点有关她的消息都没找到，根本不知道她身在何处。”
“你一直在找她？”
“直到今日，都不曾有过放弃的念头。”
桑湛缄默。
半晌都不再说话。
东方易渊默默将画像收起来，如同宝贝一般，重新放到暗格之中。
“你说，朕还能找到她吗？”
“……”
找不到了。
永远都找不到。
没有得到回答，东方易渊自顾自的又道：“朕知道，希望渺茫。”
但他，不会放弃。
当年，他找去她家时，才知道原来她已怀有身孕。
是他的孩子。
出身书香门第的她，未婚先孕，是何等有辱门风的丑事，她一个女孩子，承受了多少冷言恶语，受尽了多少屈辱和白眼，最终，才会被逼的离家出走。
从此杳无音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