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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荣想了想,章钺还兼领着宣徽北院使,这实际上有一定的参政机公,不过还差点,便微笑道:“要不这样吧!拜秦国公,兼宣徽北院使、加枢密直学士如何?”
看来皇帝是铁了心要用这个武夫入相参政了,还好不是直接加授枢密副使,不然魏仁浦就顺势入中书与自己争权了,这样还能接受,范质默然点了点头,算是勉强同意了。
“那便拟诏吧!顺势将移镇的事也一并安排了,朔方王景移镇青州平卢节度;泾州申国公侯章拜河西郡王,移镇邓州武胜节度;静难王彦超作战失利,免去太傅之位,责移镇府州天德节度。
彰武张铎加检校太保、移镇朔方;河西王仁镐治兵有方,加右神武大将军,移镇泾州;府州天德军折德扆移镇河西;史彦超镇夏绥;以凤州冯继勋移镇邠州静难;以金州刺史邴绍晖移镇凤州威胜节度;以南征何继筠加检校太保,出知兴元府。
其余从征各镇暂不作调动,作战有功的将领,有能力出领州事的,一应照准!”郭荣一路回京风尘仆仆,此时有些疲惫了,只定下节帅移镇,其余照章钺的凑章全准了。想起回京途中接到皇城使董光买禀报,便又问道:“听说京中起了谣言,传得满城风雨,最近鸿胪寺又出了纵火谋杀案,有何进展?”
昝居润本管此事,一听来了精神,连忙起身凑道:“回陛下!年初西北战事正进行时,去年冬到京的李仁秀频频外出,谣言似为此人所传,随后臣回京判开封府,便往鸿胪寺召见李仁秀,他矢口不认,不过臣当时也看出,必是此人无疑。随后,有好事者编了一首杂诗,故意扰人视听,但臣认为当不得真。而最近的鸿胪寺案情影响非常恶劣,一切的线索矛头指向了章太尉,简直堪称天衣无缝,可越是如此,臣更加怀疑。”
“怎么?你怀疑非章元贞所为?”郭荣面露若有所思之色,章钺为人正直,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虽然在西北势力关系宠大,但要说割据叛乱还不太可能,这也还在他的忍受范围之内。
当年王峻、王殷二人一个讨河东刘崇,一个久镇河北,节镇势力不是一般的庞大,简直是一个河东王,一个河北王了。章钺还只是实际领有两三个节镇,在新复州县动了点手脚,都是明摆着的事,谁都看得出来,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
“根据现场尸体的杀伤手法来看,臣觉得不像,因为臣跟随过章太尉征秦凤、讨河湟,他的亲兵杀敌十分干危利索,近战的话最喜欢扭脖子。据仵作解剖,李仁秀等人临死前都是酒醉状态,这种目标无法抵抗的情况下,若是章太尉的人动的,没理由不扭脖子。而现在的伤口都是刀伤,被捣得稀乱无法辩认。
出事前一天早上,元贞太尉的幕僚李多寿前来开封府求见,请早平息谣言之事,并于当天离京,出事的晚上宿于郑州中牟驿馆,这有不在京的证据,几点凑在一起,非常令人怀疑。”昝居润回道。
郭荣细细一想,章钺似乎也没什么政敌,只有刘从诲几年来一直与他过不去,去年章钺点校禁军时又打死了患病的韩本用,此人是刘从诲妻弟,两人因此仇怨颇深,这不会是他做的事吧?这样一想,顿时有些头疼,刘从诲是元配刘皇后的兄长,几年来一直冷落,再为这事治罪那就太刻薄了。
“既然造谣者李仁秀已经死了,此案便到此为止,不能让功臣寒心,诸位明白吗?堂堂九卿之一的鸿胪寺衙署竟然是菜园门,什么人都可以进去,真是岂有此理,遇事官吏一应严查!”郭荣决定做个和事佬,让鸿胪寺官员项缸,不过倒也不冤,无形的歪打正着。
次日早朝诏书下发,赵普听说了大为可惜,原本准备的后手也用不出来,便找赵匡胤商议,打算再出奇招。因为章钺若回京兼领枢密直学士,也可以参与禁军京城防务的安排,这样他的腹心之谋无疑会受到极大的阻力。
赵匡胤听了一阵失神,半天作声不得,想了想便道:“看来这个昝居润与章元贞关系莫匪浅呐!如此只能设法将章元贞调到地方去领节镇,皇帝不是准备收复燕云吗?章元贞擅兵略,可调去预先筹措北伐,这也算是两全其美!”
“那西北的事不干预了?既是政敌就要把他彻底打下去,否则打蛇不死,必成大患!”赵普反复劝说,不过暂时也没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