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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在耳房里待了一宿,也哭了一宿。
那一晚,卫府的灯火没有熄灭过,一直点到天亮。
不断有人出入,马车声,脚步声,询问声,络绎不绝。
她不断拍打着门板和窗棂,拼命向外望去,只求能得到关于他的消息。
可是,哪怕她的嗓子都喊哑了,也没有人愿意搭理她,在这个已经乱了套的卫府,她仿佛成了被大家遗忘的那个人。
她颤抖着,伸出自己的双手,手掌、指缝间的血迹在月色下发出渗人的青光。
太突然了!
明明,前一刻,卫夫人才应允她从此与卫奕来往。
明明,前一刻,卫奕才兴致勃勃地嚷着有礼物送给她。
明明,前一刻,她与卫奕的手还紧紧地握在一起。
明明,前一刻,她还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为何下一刻就……
她惶恐着,没有一刻合上过眼睛,直到第二天辰时,姚进谦匆匆走来。
姚进谦打开房门,送来一盆温水和一件干净的衣裙,嘴里叨叨不停。
“沈小姐,您快清洗一下,换件衣裳。本想去成衣铺子里给您买上一件,可是这个点儿,哪家铺子也没有开门,只得从秀儿那里拿来一件将就,沈小姐千万莫要怪罪。”
沈月然哪里顾得上清洗,盼了一夜终于盼来一个卫府的人,她二话不说就抓住了姚进谦。
“进谦,他如何,他如何,他现在如何了……”
她既紧张又不安,心中却一直告诫自己“没事,没事,他一定没事”。
姚进谦面露难色,左右瞧了瞧。
“这样,您先换好衣裳,待会儿边走边说。”
边走边说?走去哪里?
沈月然大喜,“你是说待会儿就能见到他吗?”
“唔,您、您先换好衣裳罢。”姚进谦含糊其辞,带上房门,隐去身子,垂头立在门外。
沈月然生怕耽误了半分,赶紧净了净手和面,脱去血衣,换上衣裳后,走出耳房。
姚进谦在前,她紧随其后,忍不住又问道,“他如何?是不是醒了?大夫怎么说?”
姚进谦脚下不停,闷声道,“主子他——没醒。”
沈月然脚下一滞,又赶紧追上他。
“没醒?是不是还需要静养与康复?”
她拼命向好的方向想去。
“主子他——”
姚进谦似乎不知从何说起,只好换了一个起头,“昨晚府里没有一个人合过眼,就连老爷,也是整夜未眠,言若阁、思若阁两处往返。小的一直守在言若阁外,从亥时到子时,短短一个时辰,出入其中的大夫不下五个。每一个进去,不消片刻,又都摇头晃脑地出来,一脸惶恐地找老爷请罪去。大概丑时左右,慕容提刑来了。过了片刻,一位小的从没见过的老者也走入言若阁内。小的只听老爷出来迎接时唤那老者‘田御医’。这下,言若阁才总算清静,几人和几个侍候的丫头一起待在里面,直到现在。”
“那他——究竟如何了?”
眼看二人已经走出卫府,沈月然心急如焚。
“不是带我去见他吗,为何出去了?”
“主子他——”
姚进谦这才停下脚步,“听言若阁的丫头道,主子估计是中毒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