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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少如大概了解了情况,将一干无关人等请空后,问沈月然,“你道死者是被人所害?”
“是,是的,大人,绿苏是被人害死的,是被周岸则那个混蛋害死的!”
沈月然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周岸则碎尸万段。
“哦。”
宋少如显然知道她口中的“周岸则”是哪位。他颇有兴致,“你可有何证据?”
“有。”
沈月然道,“昨晚,周岸则来过此处,当时只有绿苏一人在家中,后来,绿苏就不见了。而且,绿苏临死前,也一直说‘周、周、周’,不是周岸则还有谁?!”
宋少如微微一笑。
“沈姑娘的心情本官理解,情同姐妹的义妹突然离去,谁也无法接受。可是,姑娘若因此乱了心智,疑人偷斧,不仅不能为义妹讨回公道,还会再添冤屈,姑娘说是不是?”
沈月然极力分辨,“不,不是的,宋大人,您要相信我,我没有冤枉周岸则,他就是一个杀人凶手!他能够下得去一次手,还会下得去第二次、第三次!”
宋少如笑意更深,“哦,沈姑娘为何如此指控?周岸则曾杀过谁?尸体何处?可有人见证?为何无人报官?为何沈姑娘不早说,偏要等到死者死去才说?”
“我——”
沈月然张口结舌。
宋少如的问题,她一个也答不上来。
宋少如弯了腰,拍了拍沈月然的肩膀。
“沈姑娘,你莫要着急,也莫要慌,你先听听看,本官说得有没有道理行不行?是,昨晚的确有人瞧见了周岸则出现在此处,可那时是酉正。你自个儿也说了,绿苏离开的时候应当是戌时。也就是说,如果是周岸则把绿苏引去山坡,并推她下山,二人足足在此处逗留了半个时辰!而你又说了,绿苏与周岸则曾经生过口角。那么,本官问沈姑娘,绿苏会与一个曾与自个儿发生过口角的人——还是个男子,在家中共处半个时辰之久吗?所以,这件事也有另外一种可能,周岸则或许的确来过此处不错,可是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至于绿苏后来戌时出门,再向哪里,周岸则是不知道情的。”
“第二,据妇人和壮年的口供,昨晚你们找到绿苏时,她已经气若游丝,意识不清,喃喃说了许多话。他们离得远,没有人听清楚,而离绿苏最近的沈姑娘或许是听到了‘周’字。可是,仅凭一个读音,又怎么就能指控周岸则呢?可能是‘周’,也可能是‘粥’,更可能是‘丑’或者‘愁’。就算是‘周’好了,京城那么多姓周的百姓,难不成都有杀人嫌疑?”
“宋大人。”
沈月然气急,忍不住再次抬头辩道,“小女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绿苏临死前说的是——”
她想起什么,攸地闭上了嘴巴。
绿苏说的是“周”没错,可是,当她问她是不是“周岸则”时,绿苏又说“是周家的……”。若凶手是周岸则的话,绿苏直接说“是”或者“是他”就行了,为何偏要多出“周家”两个字?
绿苏想说的是“是,周家的三少爷”还是“是周家的某某”?!
她也拿不准了。
宋少如见她欲言又止,再次笑道。
“看,这下连沈姑娘都弄不清楚了罢。再说一遍,沈姑娘的心情本官能理解,只是,事关人命,绝不可凭借偏见妄测。沈姑娘与其执意认为绿苏是被人谋害,忿意难平,不如接受本官的说法更为容易。本官派人去瞧过死者坠崖的地方,那个山坡是一条通向拜月堂的小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