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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呻吟声断断续续地响了一夜,江楠等人的心也跟着起伏不休到天明。
若不是顾念着里面那个“施暴者”
就是自己的亲堂哥,江楠大概早就忍不住要砸门进去了。
即便是如今他咬着牙在门外等,仍旧忍不住让同行的叫了个嘴严的私人医生在楼下候着——生怕里面那个隔一段时间便被迫响起来的声音的主人被自己堂哥弄死在这家私人会所里。
即便是再结实的恐怕都经不起这一晚上的折腾,更何况他们这些单纯在外面听着的都已经觉得站得腿麻,还不知道里面那个声音都渐渐低下去、最后音已经低得像是有只小猫伸着爪儿轻轻地挠蹭的喑哑的人是个什么情况了。
兴许杜景真的不合适跟他哥在一起么……江楠忍不住磨着后槽牙神色不善地想:经过几年前那一段时间的接触,杜景是个什么样单纯到超乎他想象的存在他再清楚不过,事到如今他像是亲眼见着一块雪白的缎子浸入江家这墨黑的染缸里去,而自己甚至就是那个帮手的。
……他的堂哥有多心狠手黑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再怎么装聋作哑,帝都人人都晓得的江三,傻子也知道不是易与的。
长辈夸赞同辈景仰那么多年,若是没些心智手段,都是心高气傲的主儿谁肯服谁呢?
杜景与他的堂哥比起来,段数真是不够看的。
只是越清楚这两人的本质,江楠就越觉得可惜了。
这些年他也是亲眼看着江城是怎么折磨自己的,他很明白如果杜景离开了,可能他堂哥这辈子都不会再遇上这么一个肯叫他把命都摆上赌桌来的了。
“我x!”
江楠将手里的烟狠狠地碾灭在手边的水晶烟灰缸里,拧起来的眉宇间带着难以驱散的煞气,还没等他长吁口气排遣一下心里的抑郁,身后便由远及近地响起了一串步声——
“楠子,快,城哥好像要出来了!”
“……”
江楠赶到房间外面的时候,正遇上里面将门打开,走出来的是江城,套着件简单的白t,长腿长裤,四下一扫的目光冷冽而餍足,不怎么乖觉的黑发凌厉出一身不加遮掩的锋芒。
唯独不同的是,怀里小心护着个被黑色睡袍裹着自己也缩成一团的青年。
虽然被抱着的昏睡中的那人只埋在男人怀里露了截白皙细嫩的颈子,看不出模样与神情,大家也心知肚明,更何况被主人随意地耷拉在男人臂弯里的那两条纤白瘦长、骨肉匀停的小腿上还零零星星着斑驳的嫣粉色的吻痕?
“……这得是多激烈的战况啊……”
江楠听见身后的那些人里有个戏谑打趣的声音,压得低低的。
江楠一时恼上心头,只是这恼意却又无力——毕竟那人说的是实话,即便语气轻佻得让他拳头痒。
于众人视线焦点处,江城没说话,却丝毫不掩饰对怀里人的独占欲,他抱着已经在怀里昏睡过去的杜景大步往外走,隔绝了那一道道视线,只给众人留了一道背影。
……
杜景意识回笼时已是第二天的下午,时隔很久再次席卷身体的酸麻感,在他欲要起身的第一瞬间就将他拖回了床榻,而他这轻微的动作也轻易地唤醒了仍旧假寐在他身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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